煉獄門庭!
一香茶飲時間,府外錦旗遮天,人喧馬嘶,蹄聲坎坎,先有敞開府門的鏘鏘聲,然後並排出府內所有的家丁,以及內侍衛,還有陳平和陳平的家眷。
陳茜就輕鬆嬌嗔的倚靠在她的母親劉氏的小腹處,劉氏正用雙手抓著陳茜調皮的二隻小手。
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拿著繡春刀凶悍的走在最前麵,接著有禁衛軍整齊有序的圍著皇上走過了府門,把陳平和極其家眷拋在了大門外。
陳平疾步跟了上來,先跟馮莫齋行了禮,然後拱著脊背,側在憲宗帝身旁,距離三尺左右。
“陳太尉,你功勞甚大啊,竟然能栽培出蟈縣金沙灘的白牡丹,這是朕萬萬沒想到的,你這治國之才居然也用到了花圃上,真是奇居之大造啊!”
“哪裡,哪裡,皇上誇獎了,這白牡丹水土不服,氣候依賴,臣也是運氣罷了,這花現在隻不過是一節隻開,還需時間證明,過了明年如果依然如此,那才算是南花被移的成功。到時皇上再誇獎臣下也不遲。”
“陳平,你私栽皇上賞心悅目的白牡丹,你覷視皇上的心思,你這是蠱惑聖心,溜須拍馬。”
付德高一聽陳平從諫如流,話裡飽滿謙虛,心境明亮,他就嫉妒的不得了。
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陳平給大卸八塊,這種政治對立,千古有之。
“閉嘴,今日朕是來陳太尉這裡賞花的,不是來聽你們吵架拌嘴的,如若在如此,都給關禁閉,讓朕的錦衣衛服侍你們!”
被這一說,付德高乖了脾氣不少,縮著腦袋不敢枉自亂說一氣。
“皇上請,這是府上的姑蘇茶,先請皇上洗撣風塵,稍息片刻,然後臣陪皇上如後花園觀看金沙灘白牡丹。”
“好了,免了,現在就去,這姑蘇茶太膩,朕無心品嘗,直接陪朕去府中的花圃。”
“皇上此來,主要還是尋防陳太尉的,並不是遊賞牡丹,再說你陳太尉了卻了皇上的一番心病,往後上朝,皇上肯定會嘉獎你的,所以陳太尉你就稍安勿躁,儘可寬心伺候皇上的這次賞花。”
一旁的太師馮莫齋在穩定著陳平焦躁不安的情緒。
到了這府中後花園,看到這牡丹果然碩大如碗,花瓣緊簇,白壁無瑕,靈氣非常的咄咄逼人,富貴更是令人津津樂道。
“果然好花啊!太師你看,與朕在蟈縣察看相差無幾,可以不分伯仲,朕有時擅長丹青,已厭惡山水,而對白牡丹一直情有獨鐘,戀戀不舍,所以一直想有朝一日能把白牡丹移植到朕的禦書房……”
說著憲宗看了看洗耳恭聽的那些近臣,然後再耳提麵授了幾句。
“這白牡丹,如果能親眼寫生而畫,那效果不會象原來畫的那麼死板和乾澀,如今這宮內可長有牡丹相伴,朕心總算放下。”
“現在朕當即加封陳太尉為十三太保,正一品侍郎,與各王府內王爺同享宗廟之賞賜,可掛朕親筆禦賜的腰牌一枚……”
這語一出,令付德高大吃一驚,這陳平反而沒有因白牡丹之事,遭皇帝猜忌,反而是加官晉爵,這讓付德高更恨的咬牙切齒。
“皇上,這陳平分明是有藐視朝廷之心,將白牡丹之祥瑞藏於自家府中,這皇家園林都歆羨的牡丹,卻越俎代庖,竟然私自栽培,這不是有謀反之心嗎?皇上你可要三思,收回成命啊!”
“罷了罷了,這陳平有何罪過,你這付德高,分明是搬弄是非,挑撥君臣關係!給我下去。”
“奴才不敢,可皇上你也太抬舉陳太尉了,儘然授予禦賜的腰牌,與王府同列。”
“好了,回宮,有事再等宮內議論,你付德高嘰嘰歪歪的,就喜歡沒玩沒了。”
憲宗帝走後,還特意留下話,叫陳平把花全部移植到禦書房,並且不留痕跡即使是白牡丹下的一根草,或者是栽培的土壤,都要鏟除乾淨,不能傷了白牡丹的一點元氣,還有驚動白牡丹的嬌姿狀態。
“爹爹,這皇上進府真是氣派,這麼多下人服侍,如北鬥一樣,眾星拱之……”
“是啊,小茜茜,你都會使用論語的語句了,孔子之言深刻之。”
陳平一把把旁邊的陳茜給抱在胸口,還用手指輕戳了一下鼻翼。
“嗬嗬,爹爹在!這皇上是乾什麼的,為什麼這麼多人圍著他,並且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都怕皇上……”
“長大後,你就會知道的,一個小孩子家儘這麼多問題。”
一旁的劉氏就把陳平抱著的陳茜給轉抱了回來。
“走,今天你還沒吃午飯,你爹為了這個皇上都操碎了心,都沒有時間來想著府上的事情,這白牡丹,白牡丹,你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壞事,我肚子都癟的不得了,正如母親教我的是前胸貼後背,餓及了,快去用膳房,吃我的爆炒蛤蜊,還有京湖睡魚……”
在那黃嶺崗的那有日出其中,星漢燦爛的大成賓館裡,陳謙近來卻一直酗酒,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隻不過這是周巍山和林寒濱去了他那老家後,所表現出來的怪異現象。
“哈哈,酒濃方解我憂,真是痛快,曹操有《短歌行》,我陳謙有《大成行》,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這氣勢,這磅礴,誰有我如此而已……,誰……”
他真的醉了,他那被丁輝記住的小鼻鼾又幽幽的轉過門縫隙,出來做怪了,不過那天夜裡,丁輝的心悸是被陳謙的那老友處借過來的酒,給徹底封鎖了神經反應,他覺的自己就是飄在空中的神仙,可以為所欲為。
一股山風可化妖,這二十萬的稿費也打水漂了,山坳處的轉眼就是空曠的荒蕪丘陵。
“來,給我做個頭發,小苗你的技術可是全城第一,彆說我是放屁,這是肯定的。”
那天在蘇州城,尹氏的大藥店旁邊,是一家高級美發藝術造型店,裡麵剛走了幾位客人,空蕩蕩的寂寥,陳謙趁隙就走了進去,這一個月來他沒有理過頭發,現在的頭發都已經似乎掛滿青苔,蔥蔥鬱鬱,茫茫如林海。
“哦哦……,是陳經理啊!是頭一次來蘇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