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門庭!
出了那用膳房後,劉斐走在前麵,白霂則跟在後麵,距離不遠,就差一的幾步,可是彼此始終都沒有靠的更近,白霂如果被劉斐感覺走快了,則劉斐就會放慢腳步,而此時不知為什麼,白霂則會自動也放慢腳步,把距離控製的中規中矩。
“這人今天怎麼了,跟我賭氣還是有什麼不讓他高興的事情?”
劉斐這樣邊走邊感受著白霂的不冷不淡。
“這劉斐怎麼回事,自從在唐南街吃了陽春麵一路狂奔到知府,就好象換了個人似的,還要住進那知府千金院,並且打算一住住到底……”
走到知府的藏書閣大門旁時,劉斐索性就直接停在門口,她想看看這白霂到底怎麼回事,會不會也站著不動。
“陳小姐,郭大人有事叫你去知府議事廷堂!並且吩咐我叫你趕快過去。”
趕過來的是管家李樸,腳下的風嗖嗖響,似乎可以把鋪在地麵的平整沙岩石磨出個花花繭子來。
“什麼事,這麼要緊的,李管家你告訴我一下。”
氣喘籲籲的李管家也來不及換氣就支吾著說“是……華按……察使和老爺……有事要問你,其它我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先回去,我馬上過來。”
“白霂,你真是的,今天就像一個女孩子似的,學著跟人家賭氣,你看,華抒和華箏也在府上吧!”
白霂聽的一清二楚,那李樸剛才說話就是一個灑水壺,猶如水花四濺,把氣喘籲籲的境界發揮到極致。
“誰更你會賭氣,你原先是白府裡的千金院,現在可是知府的千金院,羨煞旁人呢!”
“沒時間跟你囉嗦,快跟我一起去,這華抒和知府老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問我。”
然後劉斐攜羅裙的兩邊腰鬆縮綰帶,並且把裙子稍拉高於地麵,露出漂亮的繡花鬆膏厚底鞋,加快腳步向知府議事廷堂小跑過去。
白霂也跟在後麵,不過他出用膳房時,丫鬟晨晨告訴他,讓他過半個時辰去劉夫人兒子郭祺的讀書房,說有事情商榷。
反正現在還早,所以白霂就不急不忙的走著,比不上劉斐那象蜻蜓振翅似的飛翔,就這一段路程,用不上慌裡慌張的。
“華箏,你怎麼也在這裡。”
路過知府的按察使知府按院時,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呈現在白霂的眼前。
“不認識了吧!分彆沒二天,就會在這裡相見,我哥說昨晚你們也在知府,後來早上才知道劉斐是劉夫人的外孫女。”
華箏轉身笑盈盈的說著話,並且用傳神的大黑眼睛看著奇怪的白霂。
“昨晚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是郭知府告訴你們的吧!”
“沒有,郭知府沒有說起過,是管家李樸說有一對年輕的男女,中午讓他們都忙了一陣子,特彆是那兩匹馬,牽帶馬廄後認生,很難伺候。”
“哈哈……,那中午筵席上怎麼沒看見你們?”
白霂一聽從華箏嘴裡出來的李樸的怨言,就知道了李樸管家為什麼會剛才不直接也邀上他去知府議事廷堂的一半緣故了。
“這李樸肯定給我的赤兔上了不好服侍的課,正如丫鬟晨晨說有個伺馬僮被頂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
白霂突然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怎麼了,白都禦史大夫的大公子,剛才看見什麼了,難道我長的很好笑嗎?還是我的話令你發笑。”
“沒什麼,我覺的這知府按察使的按院堂還是挺氣派的,不過,華箏你怎麼沒去郭知府那裡,怎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想去的,但沒有心情,一個在這裡也挺無聊的,所以在這按院門外的走廊看花草,和這些花草在一起也是聊勝於無。”
說完白霂彎腰摘了一朵欄珊外的紅色九月菊。“本來昨晚還真的不知道是你們,劉斐會是這裡的嫡親外孫女,我隻不過昨晚在猜測是不是你們。”
“那是不是還沒有猜出來?”
“這怎麼能隨隨便便可以猜出來的,做後是你的那赤兔馬露出了你們的真麵目,早上用膳前,李樸就一直在罵,什麼……,怎麼的大胃口,馬櫪裡倒了幾困乾草,還有許多雜豆,一晃就沒了,還把梳洗馬鬃的伺馬僮給頂翻了,說想殺了這赤兔馬,吃馬肉來出口氣……”
“也不多說了,就這樣的,所以我哥就沒來的及回按院就直接去了知府廷堂。”
“原來這樣,你昨天中午是不是去了外麵,筵席裡一直找不到你們!”
“是的,我哥把我帶到姑蘇的拙政園了,我們一早就去的,直到快夜幕降臨了才回來。”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知府府院廷堂。還從門外不遠就可以聞到飄出來的茉莉茶香。
“如果那天沒有陳茜的阻止,那趙鵬指揮史就會釀成大錯,本來少公子郭祺就因為大人的網開一麵,還有江湖上注重的人情世故,和道義情節,所以那些盜賊才故意放出消息,把公子的藏匿之處堂而皇之的告知我們,這些就已經說明了這次劫持,是對知府府院的被迫妥協……”
“這個趙鵬差點要了我家祺兒的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莽夫,自以為有勇有謀,其實原來是剛愎自用的一介武夫。”
聽到華抒的一番理論和解釋後,並且結合當時在大名王客棧時的場景,郭琯聽後勃然大怒。
猛的敲了一下雲堂桌,那上麵剛倒的茶水振了一地。茶水渣子碎沫還使勁的沿著桌腳往地板深入而去。
“那天晚上明擺著那些盜賊就混在人群中,或者藏在其它早已布置的暗處,如果那天處理了掌櫃,真的將會有危險發生,我下樓就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周圍充滿了蕭颯的刀光劍影之氣,有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白霂和華抒站在門外,挺的一清二楚,他們同時為劉斐那夜的挺身而出,鏗鏘有力的玫瑰芬芳,所散發出來的剛毅和那穰穰豐茂的氣質,感到如熱血奔騰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