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門庭!
醉八仙酒樓還是賓朋滿座,熱鬨喧天,一個身著光鮮衣服,頭戴粉紅錦繡羅綢花禮帽,後麵還跟著一個侍僮,跳著一擔篋木箱子,搖搖晃晃的上了醉春樓。
老鴇立刻招呼起來,因為這身打扮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商賈名流。
“客官,好象不曾相識,出來乍到的吧?”
“是,是,我是洛陽的商人,來京都辦事路過此地,時近午時,所以進來吃喝點酒菜,填一下肚子。”
“好,客官不必客氣,什麼菜儘管根小二說,等會請歌妓唱歌的也請隨時道來。”
“小二,快點來招待客人。”
“謝過老板,還有我們剛到京都,未曾歇腳,這一擔篋木箱也挺礙手礙腳的,不太方便,所以找個地方代為保管,這是五兩小錢請收下,請麻煩挑個位置,讓侍僮跟你!”
老鴇接過那商賈的銀子,一陣竊喜,就寄存一下,就開門見山的送給見麵錢,開來是真的碰上了大老板了,所以樂嗬嗬的暫時走開了。
不時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原來是醉八仙酒樓的老板。
他在櫃台遠遠看見那老鴇眉開眼笑的在打岔著,並且親眼看見五兩銀子塞在老鴇的手裡,所以就過來也湊湊熱鬨。
“這是醉八仙的老板,是胡老板。”“拜過胡老板,祝鴻運當頭,生意興隆!”
“客官不必客氣,請上樓就坐,上菜前看一下京都街市人文風情,這酒樓可是街市最繁華的地段。”
“好,上樓去,扈成你挑著木箱跟著老板娘走,東西可要放好!”
“是我知道了,老板。”
說完扈成便那老鴇走了,而那商賈則直接在店小二的引路下上了樓梯。
那老鴇走入一間寄存封庫,裡麵儘是些客官的篋櫃和木箱子,以及零散的包袱細軟,還有雜七雜八的不值錢的物件。
“就放在這裡吧?”扈成把這擔沉甸甸的木箱櫃子放在了一個比較乾淨的角落。
然後從一木箱櫃子裡取了一件什麼物件,還道了聲謝謝就先行出了這封庫。
老鴇用手去掂量了這外篋內木的箱子,發現沉甸甸的紋絲不動。
心裡一琢磨“這樓上客官天庭飽滿,嘴闊方圓,一身商賈名流的風派,並且出手闊綽,引薦到封庫就給了五兩銀子的好處……”
正欲邊想邊走時,卻發現櫃子上還竟然有一串明晃晃的鑰匙。
原來扈成在進入酒樓封庫時,蹲下取了櫃子裡最上層的物件後,轉身回去時竟然忘記了拔鑰匙。
“這侍僮怎麼如此馬虎,連鑰匙都會忘了拔出來,粗心大意。”
老鴇驚奇之外,蹲下欲拔了這鑰匙出封庫,把鑰匙還於那侍僮,免得發現沒有鑰匙著急,被他家這位商賈一頓毒罵和惡揍。
可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狼改不了嗜血的野性。
那老鴇一尋思,先看看這木箱子裡是什麼再說。
一打開,見箱子最上麵是一塊隔板,上麵還鋪著一塊帛錦。
拿開紅色帛錦後,從中間微微把那塊隔板往上打開,頓時一道強烈的銀光照的她幾乎睜不開眼,裡麵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老鴇頓時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神情乖張,意識凝固。
從自己乾這老鴇以來,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麼多銀子的客官來醉八仙酒樓的。
欲望和貪婪頓時泛濫,就象洪水隨時要衝垮堤壩。
這二箱子按照存放的容量估摸,足足估計有十五萬兩大明錠銀。
老鴇為防這銀子為假的,拿出錠銀仔細一看,後麵寫著“成化五年官銀錠製,編號……”。
一看這銀子是稅銀或者海鹽、造船、綢緞錦帛等官方流通出來的銀子。
正思慮間,從外麵急促的傳來腳步聲,老鴇急忙把那木箱子的箱蓋關上,並且轉過身子朝那封庫門走去。
閽門一開,原來是侍僮扈成,他正大汗淋漓、緊張慌亂。
“老板娘,我上樓時才發現把鑰匙落在這裡了,想起就剛才往箱子裡拿我家主人物件的時候,把鑰匙忘了拔出來。”
“哦哦……,那趕快進來找找吧!會不會真的落了下來……”
扈成定睛一看,果然那鑰匙還插在大黃銅的銅鎖孔眼裡。
慌忙疾步向前,蹲下來就拔了鑰匙,正欲回走時,好象還覺的什麼事情有點不放心。
蹙眉抬頭看了看在自己身邊,正微笑的若三春和煦的陽光。
扈成也不好意思的報以一笑,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然後把鑰匙一插開了那銅鎖,利索的打開上麵的箱蓋,見上麵的紅色錦帛原封不動,就又急忙回了掀開的木箱蓋,鎖了銅鎖,拔了鑰匙,並且再次恭敬的向老鴇道了聲謝謝走出了封庫門。
扈成還在掌櫃的那櫃台上,拿了封庫裡的寄存單,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洛陽客官徐敦存放有篋木箱……,醉八仙酒樓惠存處,蕭五字據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