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經去了店裡,他先去買菜,回來再送我去趕飛機。
狗子想跟著胖子去,一直搖著尾巴跟著他跑,但胖子不帶它。
前次它跟著胖子去買菜的時候,它偷了人家一個雞蛋,被當場抓臟,胖子還和人家吵了一架。
那女人罵的很難聽,胖子急了,從狗嘴裡掏出雞蛋就扔了過去,糊了人家一臉蛋黃。
這狗是撿回來的,習慣是真的不好,有偷雞摸狗的毛病,這也是野性的表現。
但我們三個養這樣一條狗,也是很合適了。
胖子不要它去,它就往小哥麵前湊,小哥剛洗換的衣服,被它蹭到處是狗毛。
胖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乾坐著就有點心猿意馬。
我這次去杭州不知道要幾天回來,又要和小哥分開一段時間,我看著蹭在他身邊的狗子,心裡不忿。
我竟然吃一條狗的醋。
小哥坐在院子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在門口剛好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的臉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二十多年了,沒有任何的變化,至少是一點也不會變老。
但我最近發現,他的原本清冷寡淡的眉目如今也漸漸的染上了一絲溫柔,不易察覺,卻是真的存在。
他在變化。
胖子說過,其實小哥可以和這個人間沒有任何的聯係,沒有愛恨,沒有痛苦。
說到底都是我,將他拉扯進這個世間,漸漸習慣了有我們的世界,等以後他離開,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不習慣。
他不會感到孤獨,但他會想念,想念一個人,一種生活,一點溫暖,想多了,痛苦也就來了。
我心裡暗歎,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想多了的就應該是我了。
我轉身進屋,回到房間把常吃的藥放口袋裡,準備和小哥去店裡等胖子。
可我一回頭就看到小哥站在門口,靠著門看著我。
他走起路來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去幾天?”小哥突然問。
我回頭看著他,有點不可思議,他很少關心彆人的問題,突然這麼問,我自作多情的認為,他是不是舍不得我。
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去幾天,多久能回來,得看情況。
我轉身要朝他走過去,沒想到他竟然走了進來,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小哥……”
我就知道他進來肯定沒好事,可說回來,我就沒有再期待嗎?
可你早乾嘛去了?昨天晚上摸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年紀大了,需求也不大。
我上前兩步就一把抱住了他,說“最少三天,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
“好。”
“那你一個人要幫胖子,還要幫我管理稻田,很辛苦的。”
“說彆的。”
可我真不知道他想聽什麼。
而我發現我這個想太多的毛病可能到死都改不了,都到了這個時候,小哥都已經把我抱的差點喘不上氣,我還在想,可以把他帶著去杭州,讓他在吳山居呆著,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一趟長沙。
可沒有等我多想,回過神,我已經被他壓在床上了。
他的體溫很高,紋身都燒出來了,唇溫也很高。
他要不是發燒,就是剛才在院子裡麵無表情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無數遍把我按在床上了。
“小哥……”
“嗯。”他的聲音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