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在座的人，差不多都是今天被我治眼睛的女孩子的父母。
幾個人見我看他們，以為我想讓他們走，馬上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們先回去。”
我說“等等，你們都留著，我有話問你們。”
幾個人又坐了下來，我說“這個王貨郎是什麼時候來村裡的？”
韋村長說“村裡以前就有貨郎，打我記事起，村子裡隔三天就有貨郎來，到現在換了好幾個人了。”
我說“這些貨郎都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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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村長說“他們說是一家人，一代一代都是乾這個的，我們也沒有問。”
我說“如果我說就是這個貨郎給你們村子裡的女孩子下毒，讓她們都變成了瞎子，你們相信嗎？”
韋村長說“神醫，這個不可能，貨郎可喜歡村子裡的小孩子了，每次來都給他們帶糖吃的。”
我說“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這個事，但你們經常不出山，不了解外麵的行情。”
我掏出一支棒棒糖，“這東西在山外賣一塊錢一支，可是貨郎賣給你們是一分錢。”
韋豆花眼睛瞪的大大的，“我就覺得這麼好吃的糖不可能一分錢嘛。”
我指著床頭放著的一包衛生巾，“豆花，這是你今天在王貨郎那兒買的嗎？”
韋豆花臉漲得通紅，“是。”
我說“這東西在外麵一包差不多十塊錢，可我今天看到他賣給你們的是一塊錢三包。韋村長，你算一算，貨郎來村裡一趟要賠多少錢？他做生意乾嘛要賠錢呢？”
韋村長一下子愣了，幾個人也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一個人說“神醫說的對，我去年下山，想給老婆買幾包衛生巾，給了店家一塊錢，說買三包，店家還罵我神經病。”
我說“還有，我聽說貨郎下山時把你們的破爛都收走了，是嗎？”
韋村長說“是，我一個月賣破爛能換好幾塊錢呢。”
我說“可是我上山的時候，發現你們賣給貨郎的破爛全部被扔在了山上，他為什麼花錢收這些沒有用的破爛，然後又扔了？”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不說話，許誌祥說“那些破爛現在還扔在山上，就在山上那塊石頭地裡，你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看看。”
韋村長說“不用，我相信兩位神醫。可他為什麼這樣？”
我說“韋村長，你相信，但肯定還有人不相信，我現在就讓你看看證據。”
我掏出幾支棒棒糖，分開放到兩邊，指著左邊的說“這是豆花今天給我的，豆花，你看一下，這棍子是用東西堵死了的。”
韋豆花說“沒錯，這是我給叔叔的。”
我指著右邊的一支說“這一支是豆花問二牛要的，棍子是空心的，豆花，你看是不是？”
韋豆花拿起來看了看，“就是這支，二牛當時已經打開了，一聽是叔叔要吃，他又包起來給了我。”
我說“豆花，你去端碗水，拿點鹽來。表哥，你去把水加熱到三十六七度左右，調一碗生理鹽水過來。”
許誌祥難得的沒有懟我，跟著韋豆花走了。
我把幾支棒棒糖磕開，打開強光手電，說“你們看看，這些實心的棒棒糖裡麵是不是有東西？”
幾個人看了看，韋村長說“這些小白點就是女人眼睛裡的東西？”
我說“現在還不是，但長大了就是了。”
許誌祥端了一碗水過來，我挑起一點白色粉末，放到水裡邊。過了一小會，有幾個白色小點逐漸舒展開來，變成了細絲狀。
我說“你們看看，村裡女人眼睛裡麵是不是這種東西？”
幾個人點點頭，“剛開始好像就是這種樣子。”
我說“村子裡的女人並不是中了詛咒，而是被人下了毒，這種毒叫黃花蠱，是一種真菌。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就是用來製作黃花蠱的真菌孢子，這些孢子長大後就成了黃花蠱。”
韋豆花說“叔叔，可是這東西是吃到肚子裡的，怎麼會長在眼睛裡啊？”
我說“你說的很對，這些孢子是吃下去的，但並沒有吃到肚子裡。它們會粘在你的咽喉處，然後通過鼻淚管進到眼睛裡，最後在眼睛裡長大，直到長成厚厚的一層，讓你的眼睛完全失明。”
屋子裡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隻能聽到“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待了片刻，一個中年男子站起來，“老子現在就去砍了他。”
我說“你給我站住。”
男子一下停住了，“神醫，這種人留他乾嘛？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現在不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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