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趕忙為他順氣，又端了水過來喂他喝了幾口。
“一派胡言……哪有什麼勝仗……如今北境幾乎全線潰敗，鎮北王聯手狄國，圍困了我軍，已有儘兩月未有朝廷支援，死傷無數……他卻在城中紙醉金迷……兩耳不聞窗外事！”
林亦因為咳嗽而大口喘著氣，也不知是因為不適還是氣憤，極快的語速下，沙啞的聲音都在抖。
景年想象過北境情況的不妙，卻沒想到竟會不好到如此程度。
房內除了她外，鐘叔一家聞言也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在……好在七皇子與絮柳莊莊主已於半月前北上支援了……”
景年有意表現出一副震驚的反應，恍然道，“隻是公子……為何會在這裡？難道是前線有了什麼消息？”
林亦垂眸，總算緩過了方才那陣咳嗽，疲憊道“戰事不好，我奉命冒死突出重圍，急趕回京求救……”
景年心跳加速，難道歐延他們去了都沒用？
“公子沒有遇上援軍？”
“可能與我回京的路線錯開了，未能遇上……”
景年還想追問他這場仗可有勝算，他卻逐漸閉了眼再次昏迷過去。
鐘叔又為他把了次脈，直言現在情況並不算好，還需要徹底的休息調養才行。
“姐姐，他剛才說……他是回來求救的。”
鐘妹依舊對林亦剛才的話心有餘悸，不確定道。
景年點頭，雙手不安地緊握成拳，卻覺得現在並不是將林亦的存在對外告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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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兮說過，昭王已在朝堂上公布了太子失蹤的消息，朝廷也在七皇子與慕容莊主之後向戰場派了支援，這些事，無一不威脅到肅王的利益。
如今太子麾下的人突然歸來，要是再將肅王並不是得勝而歸，隻是爭功，甚至還意欲謀害太子的事揭發出來，在這七皇子不在的當口，指不準肅王就會殺人滅口。
而朝中現有的太子勢力，能護得住林亦嗎？
尤其是還在他身受重傷之時。
這麼重要的證人，一定不能輕易出事。
……
“墨姑娘，這件事……要稟告給大人的吧？”
鐘叔也猶豫道。
景年思緒很亂，默默點了下頭，眼下隻能先這麼做，看歐延留在上京的暗衛會如何打算，但無論如何，不能讓林亦擅自行動。
這麼想著，又著實感歎如此重要之人竟會被自己在這窮鄉僻壤的醫館遇到。
不過……也不是沒有理由……
鐘叔的醫館剛好在最靠近上京城郊的一座村莊裡，又是距離村口最近的一家，林亦可能也是在入京的路上，實在支撐不住，才摸黑找了過來的吧。
幸好讓他找到了，也幸好是找到了他們。
……
翌日。
景年因為前一夜失眠的緣故，起得稍有些晚，待從林氏那裡易容出來，正好碰到端著早飯往林亦房裡過去的鐘妹。
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又醒了。
想到昨天未說完的話，景年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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