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攢起來了,於自己而言,這事便成了一半。
胡麻心情忽然就變得好了很多,自轉生以來,便被各種事務壓在心頭,掙脫不得,如今才有了主動向前邁出一步的痛快。
而另外幾人,同樣也像是鬆了口氣,心情變得雀躍了起來似的。
很多時候都這樣,沒做下決定來之前,總覺糾結難定,滿腹踟躕,定下來了,倒覺得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來。
尤其是二鍋頭老兄,剛剛他還是最反對的一個,如今既然大家都定了要入局,他倒第一個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說說,準備怎麼宰這幾隻肥羊?”
“那就各顯神通了吧?”
胡麻笑道:“我倒也覺得二鍋頭老兄說的很對,我們縱是要入局,也要防著被山裡的那位發現我們轉生者的秘密,所以倒不好商量太清楚,計劃越周密,越容易留下彼此配合的痕跡。”
“我們倒不如各自挑好了目標,奪了他們的寶,要了他們的命,也就是了。”
“隻需要做掉他們,至於誰做掉哪個,甚至於,最後是不是由我們出的手,那卻都不重要了。”
“燒香人便是負靈,負靈不論什麼入不入府,他們一身的本事,全在自己供養的堂客身上。”
而在這當口,倒還隻有白葡萄酒小姐,仍是不慌不忙,思路清晰,淡淡道:“那麼,這幾人的身份呢?一身本事如何?獅子搏兔亦出全力,倒是得先摸了他們的底。”
“……”
這時候,倒是二鍋頭歎了一聲,道:“說白了,這爪牙,便是五煞神的跑腿,也是他的燒香人,凡是建了廟的,手底下都有這麼一種人。”
胡麻有點尷尬,可不回這個話,明明自己是老實人。
地瓜燒道:“入府沒有,姓甚名誰?難不難殺?哪個最富裕?”
“還是我來吧……”
白葡萄酒小姐也沉吟了半晌,才道:“也就是說,想要對付他們,便先得應他們這一身煞氣?”
“……”
說到了這裡胡麻倒暫時不急著說話,他其實對這五人了解不少,甚至已經跟著山君前輩,看過了他們各自的模樣與行事。
“隻不過,他算正經的堂上老爺,但卻比邪祟還邪,凡是供了他的,一開始無求不應,但漸漸的卻會五煞絕門,家破人亡,悔不當初。”
一直害怕自己在這麼大個活麵前被踢出去的地瓜燒,小嘴頓時抹了蜜,讚歎著:“真不愧是老白乾前輩啊,我得多向你學習。”
但如今自己的人設,隻是猜到了那位貴人是誰,與他手底下的小堂官有點交情,能夠知道有這麼件事,可若是一下子說得太清楚,那就明顯有問題了。
眾人都細細的聽著,便是胡麻,也聽得非常認真。
二鍋頭也是歎了一聲,道:“你確實得向他學習,我一直以為咱們這幾個人裡,最能整活的是你來著……”
“考慮的真是嚴謹……”
“但雖是個凶神,道行定是極高的,他手底下的燒香可抗不住,所以一人得了他的一種煞氣,但也很厲害了。”
“甚至有些早先供養他的州縣,都被他折騰的民不潦生,成了絕地呢……”
“惟獨這五煞神,卻是凶戾可怖,他能予人邪財,拜起來也靈驗,早些年是常被人供奉的,連明州也有些世家大戶供他。”
“但這五煞神,之所以被稱為五煞神,便是因為,它集命、財、福、壽、運五煞於一身,這位五煞老爺,也是個少見的,彆的堂客得了人的香火供奉,怎麼也該顧念些百姓,賜福安祟。”
“嘖……”
“不錯。”
二鍋頭緩緩的點了下頭,低聲道:“我是走鬼,比你們知道的更多些,其實老白乾一說起來,我便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了。”
“五煞神既然要來,而且還想與山裡那位貴人碰碰,那說不得,這手底下的燒香人,便是來給他造煞設壇來著,他們憋寶隻是其一,造煞才是關鍵。”
“若他們分彆在這明州五個地方,設下了命煞、財煞、福煞、壽煞、運煞五處煞壇,到了那時,再請他過來,這五煞神的本事,還能再厲害上幾分,任是誰碰見了,都夠喝一壺的。”
“……”
“臥槽……”
胡麻細心的聽著,都不由得暗自驚訝。
轉生者果然都是有底子的,尤其是二鍋頭這樣的老油子,他們的底子簡直出乎意料的厚。
自己隨著山君看過一些東西,所以自己了解,但二鍋頭老兄,卻是隨口便說了出來的,甚至比自己還有條理,便是想幫著他補充兩句居然都插不進去嘴。
這說明什麼?
這老小子雖然這一整場,一直是表麵上最反對對付五煞神的,但其實他對五煞神了解的最深,也最明白?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可是一直惦記著要偷點胡家老火塘子裡的東西的,還想讓五煞神給小紅燈讓位,做這些準備倒也合理?
“若是這麼著,那就反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