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落不著好處的,這才剛剛開始不是麼?”
雖然心裡對這位二鍋頭老兄竹籃子打水的下場有點幸災樂禍,但胡麻為了團結考慮,卻還是笑著安慰道:“其實我倒覺得,這次最大的好處,沒準恰是要落在你手裡呢!”
“啥?”
二鍋頭如今的聲音,聽著有點消沉後悔的模樣,有氣無力道:“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好處啊?”
“五煞神都被斬了……”
“寶貝也被人搶光了……”
“我惟一能拿到的好處,就是拿回狐棺村裡的那一半寶貝,關鍵我還得買回來……”
“……”
許是到了這會子,他是真的後悔了,這一次鬨得極大,堂上的都被斬了,更不知有多少寶貝,冤鬼被人清掃一空,便如之前那些生前供奉五煞老爺,死後也做了五煞老爺身邊小鬼的陰靈。
五煞老爺一死,他們也被清理了大半,卻還是剩下了不少,這會子自然也隻能順勢依附到了剛剛建廟的紅燈娘娘膝下,數量還不少呢。
也就是說,連紅燈娘娘都落著好處了。
但偏偏,二鍋頭心疼歸心疼,但也隻能認了這麼個結果,因為這次合作,本就是說好了的,大家各憑本事,賺來的好東西,自然也是自己留在手裡。
簡單來說,能賺著就賺著,賺不著的,彆人也沒道理分給自己。
如今見著事情已了,二鍋頭也是愈想愈頭疼了。
“五煞神死了,事情卻還沒有辦完。”
胡麻聲音放慢了下來,好讓自己的話顯得更有份量,低聲道:“這次的事情,我一直跟在那位小堂官身邊,也見到了山裡出來的那位貴人,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一些話,倒是發現……”
“他們與梅花巷子,似乎不是一條心呐!”
“……”
“梅花巷子?”
二鍋頭聽了,頓了一下,道:“當然不是一條心了。”
“梅花巷子裡麵住著的,是分香人,分香人都是有來曆的,怎麼可能與明州這位貴人一條心,嗬嗬,他們才是吃著明州最香的油水呢,說到底,紅燈娘娘會還不是替他們辦差的?”
“知道我為啥能讓咱紅燈娘娘成為明州惟一的害,甚至得了建廟的機會?”
“那就是我比其他血食幫更看得真切這裡的利益分配,一直幫著娘娘打理方方麵麵的事呢,他們都覺得娘娘辦事利索,才能起得來不是?”
“……”
“是。”
胡麻慢慢道:“但這一次,既是連那位貴人,也對梅花巷子不滿意了,那麼紅燈會如果可以趁這個機會……”
說到了這裡,便先停住不講。
“哎喲……”
二鍋頭卻是明顯的吃了一驚:“你指的是梅花巷子那分香的差事?”
“這也是我……不對,這也是咱們紅燈娘娘能惦記的?梅花巷子的背景可也不小啊,現在在這裡的隻是分香,那捉刀人呢?甚至,這小堂官頭頂上的大堂官來了呢?”
“……”
“唉……”
聽著他警惕的話語,胡麻都有點無奈的搖了下頭,心想:“該你落著一場空啊……”
倒是想趁了這個機會,慫恿一下二鍋頭,去把梅花巷子給辦了,畢竟這次的事情,自己也確實對梅花巷子不滿意,卻又沒有合適的機會出手。
畢竟對付這等,直接殺上門去,是不合適的,自己終究不是地瓜燒,要勾心鬥角,玩人脈,但自己可沒這麼多的精力,倒是紅燈娘娘會若想對付梅花巷子,那實力與根基都是有的。
隻是二鍋頭老兄如今倒是油鹽不進的樣子,可怎麼弄?
“嗬嗬,我倒覺得這機會不錯……”
沒想到,這時白葡萄酒小姐倒是開了口,她仿佛也在深思熟慮著,慢慢道:“老白乾隻是感覺到了那位貴人與梅花巷子不睦麼?依我看,絕不僅是這麼簡單。”
“這次五煞凶神過來,明顯便是衝了那位貴人來的,且牽連到了無辜百姓,死傷多少人,這本就是該梅花巷子出麵的,但他們卻一直躲在了城裡,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既是梅花巷子想看那位貴人出醜,那位貴人,又怎會不樂見梅花巷子被逐出了明州府去?”
“……”
二鍋頭聽胡麻的意見與聽白葡萄酒小姐的意見還是不一樣的,頓時心裡微動,道:“伱的意思是,那位貴人也很樂意看到有人取代了梅花巷子?”
“我哪裡能知道?”
白葡萄酒小姐笑了一聲,道:“我隻是覺得,那位貴人既是在明州這邊封了小堂官,便說明這裡是那貴人的地界了……”
“既是他的地界那這裡的油水若還是一直被彆人拿了去,甚至還是與他不一條心的人,他心裡能舒服?以他的身份,或許不好直接向梅花巷子出手,但某些事情的出現,他定是樂意的。”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風口而已,究竟是不是這樣誰也不好說,但我們若想賺些好處,總要在合適的時候大膽一把,不然,定要等著人家把好處喂到你嘴裡來不成?”
“就連老白乾去抱了這大腿,也是冒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