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意思也沒有啊……”
猴兒酒身上沒有蠱蟲,也就等於在被人近身之後,毫無自保之力,但隨著烏雅凶殘怪異的靠近,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隻是,隨著烏雅衝的越來越近,他身邊那些低垂的枝丫,或是虯結的樹根,卻仿佛忽然活了過來,猶如根根巨蟒或是參差的手掌,紛紛向了靠近的烏雅身上纏了過來。
一根一根,一層一層,接連不斷,纏在了烏雅的身上。
“猴子硬摘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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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他已經爬到了礦脈門口,準備拚儘全力鑽進去,終於到了這一步,似乎沒有人會在意它,當然也就沒有人能夠阻止它,它當然也不會回頭,去看後麵山坡上的殺戳。
所以,不能放任他親手殺死烏雅,否則,能拴住這個瘋子的唯一鏈條,就斷了。
胡麻去勢不緩,身形卻是一轉,手裡的刀尖一挑,將這條藤蔓劈成了兩截,但他自己,卻是就勢轉身,已經來到了猴兒酒的身前。
猴兒酒的注意力都在烏雅的身上,似乎不知道如今在以閃電般的速度衝了過來的人是胡麻,又似乎知道,隻是並不在乎,手腕微微一轉,竹笛斜揮,風聲吹過孔洞,發出了嗚的一聲響。
隨著胡麻衝向了山坡,周圍那無數的枝葉與根須,便忽然如同活了過來的蛇群,紛紛揚揚,密密麻麻的向了胡麻的身上卷了過來,要將他纏住,甚至洞穿。
但如今終於等到它又能動一動了,事情都快了結了,於是它心裡的委屈,也終於罕見的,變成了無端的惱火。
另外一邊,烏公族長已經爬到了礦脈入口,即將鑽進去,心裡的喜悅,也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點,卻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蹄奔騰之聲。
因著這個想法在某一瞬間,占據了上風,胡麻終是決定出手。
這個人,就在這麼一支被驅逐的小小巫人部族裡,自己研究蠱術,學到了這樣一身詭異莫測的本領,他這本領甚至強到了不懼三大入府層次的圍攻,強大到入府的自己都有些害怕他。
在此之前,他一直困擾在他自己的問題裡,但一旦,如今真讓他看清楚了某些事,當然不是真的看清,而是他認為自己看清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甚至可以看到,他嘴邊,居然露出了隱約的笑容,而且這笑容,正有愈發變得強烈,嘴角緩緩向了兩頰裂開,表情甚至變得扭曲怪異的趨勢。
一道身影,看到了那些巫人被蠱蟲殺死,心裡都生出了無端的驚怖,甚至對猴兒酒都生出了些許忌憚的胡麻。
胡麻衝勢之中,左手一揮,指尖微勾,借了一條正從空中墜落的藤蔓,遠遠的向了猴兒酒的胳膊上打了過去。
他便這樣,反手握著竹笛,揮手向了烏雅額心刺落下去,動作裡甚至沒有半點遲疑。
猴兒酒身上是沒有蠱蟲的,隻有各種綾亂的傷疤,這是他曾經將蠱蟲剜出身體的痕跡。
“那是……”
但他又是個天才。
這家夥是個瘋子,轉生者裡麵的瘋子。
各種變化的想法交織碰撞,卻又在霎那間,有一種占據了上風。
可是“嗤”的一聲,這根藤蔓才剛剛接近了猴兒酒,便已經被無形的勁氣削斷,斷掉的一截,反而像蛇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咬向了胡麻。
“……”
直到這時,猴兒酒,或者說烏頌,也慢慢的轉頭看向子她,似乎欣賞著自己妹妹最後的模樣。
然後他伸出手掌,在那竹笛的一端,即將插進烏雅額頭的一刻,結結實實抓在了手裡。
他腳下的一塊石頭,竟是霎那間飛彈了起來,震碎了身上的石屑,從裡麵鑽出來了一隻金蟬,薄薄的翅膀在空中一抖,掀起一陣怪異的風,與四鬼揖門撞在一起。
可在眾人眼中,成功欺近身來的胡麻,聽著猴兒酒喉中發出的詭異動靜,胡麻並未借機痛施殺手,而是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向著猴兒酒說出了自己的咒語。
“停手!”
如今,它好容易等到了自己能動,也終於撐了起來,無數的憤怒彙成了此時的力氣,憤力奔騰,四蹄如雷。
而他手裡的笛子,卻也隻是微微一轉,在空中劃了個弧,便再次向了烏雅的額頭結結實實的刺落。
他臉上這最後的笑容,是最讓人恐怖的表情,隻可惜,這時候的烏公族長,甚至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也根本沒有精力去在乎。
烏雅一邊向他衝來,身上也不停的被纏上藤條樹枝,越纏越多,動作便越遲鈍,跑得也越來越慢,已經漸漸被這無數的根須與枝丫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
近身了,那巫人必死。
但對於猴兒酒這樣的人來說,靠了他,卻是連守歲人也會感覺有種本能的危險。
“好了……”
六一.二二三.一三零.一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