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還有救?”
身為自身沒有蠱蟲的養蠱人,烏頌被人近了身,若不快速將這人除掉,那麼死的很有可能便是自己。
但在這一刻,胡麻近了他的身,還是作為守歲人近了他的身,便等於這一刻,胡麻想要殺他,那便不知能殺他多少次,一整晚,惟獨此時最凶險。
可他卻忽地停止了念咒,甚至身上所有的提防都已消失,隻是平靜的目光下,驟起了無窮波瀾,目光死死的落在了胡麻身上。
“她魂魄並未完全消散,隻是被壓住了。”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胡麻,一個瘋子,眼睛卻是出奇的透亮清澈,他隻是聽著胡麻的話,甚至沒有過多的追問,比如胡麻怎麼看出來的,怎麼這般有把握等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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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告訴他巫人內部怎麼爭,咱們不管,但這巫人妹子,在林子裡救過咱們的性命,是咱們的恩人,她的事咱要管的。”
“……當然,要收診金的!”
烏雅在烏公族長逼迫下,吃下太多黑太歲,又被巫神法力催殘,神魂儘毀,理論上她確實已經無救,甚至說,整個人都被煉成了蠱。
胡麻都低低的歎了一聲,才抬頭向了猴兒酒道:“若你也願意救回烏雅這個善良的姑娘,那便隻有兩種方法,最簡單的一種,是帶她去找刑魂門道的高人,他們或許會有法子救她。”
快速對話幾句,這年輕巫人,便放下了妹妹,徑直揚長而去。
“……”
“我是問你要不要幫你解蠱……”
猴兒酒似乎也微微有些意外,然後才慢慢的問道:“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將烏雅救回來?”
胡麻聽著,都懵了一下,這老哥,做事的時候都是這麼乾脆的麼?
要麼是在迷茫,要麼就直接把事辦了?
烏頌聽著,瞳孔似乎變得更深了一些,嘴角也似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輕輕點頭:“她確實是的。”
論起煉蠱,胡麻自不如他,但胡麻卻知道烏雅還有一線生機,因為,這片山穀裡的黑太歲,已經被自己享用過一遍,烏雅吞食的,是剩下的。
“……”
猴兒酒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他才忽然笑著向胡麻看了一眼,道:“原來是你那我就放心了。”
猴兒酒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了胡麻,手裡的竹笛,似乎有某個孔對準了他,胡麻立刻搖頭:“我不用。”
猴兒酒這樣的人,介紹給地瓜燒當然是不可靠的,所以,還是儘可能的跟自己綁定到一起吧,這位老兄,太有實乾精神了,將來沒準會有大用。
“這是百足蠱,可使得記憶混亂,缺失。”
若他還繼續問,胡麻也準備好了一應的回答,卻沒想到,他向了胡麻笑過之後,竟是忽然便鬆了口氣似的,手裡的笛子輕輕一轉,周圍的藤蔓,便儘皆鬆緩了下來,將烏雅緩緩放到了地上。
“你……”
一句話把眾人都說得懵住了,那凶殘巫人,這麼講道理呢?
“……”
猴兒酒之所以如此痛快的要下殺手,也是因為,他本就是煉蠱行家,所以剛剛嘗試過後,便知道救不回來了。
烏頌身上,似乎總是有些種若有無若的疏離氣質,淡淡道:“你認識刑魂門道的人麼?”
不是,烏雅若真的被救了回來,確實有可能發瘋,找你報仇,但如今連她是不是可以確定救回來都還不知道,你就已經想到了這樣一步,甚至執行了?
不過他既然這樣做了,便也說明,一旦聽到了烏雅還有救,便立時毫不猶豫決定了會救?
果然,在聽到了第一個問題之後,猴兒酒一點也不囉嗦,直接抬頭看向了胡麻,慢慢道:“那麼,第二種方法是什麼?”
到了跟前,看著滿地的蟲子與昏迷不醒的烏雅,卻也一個個的膽顫心驚,紛紛將胡麻圍了起來:“你剛剛跟那個巫人說了什麼啊?”
剛才這裡凶險,滿地蠱蟲,他們皆不敢靠近,隻看到了那年輕巫人凶殘,殺人無數,又與烏公族長鬥了起來,最後要向妹妹下殺手,卻被胡麻給攔了下來。
“不打保票!”
然後輕輕歎了一聲,眼睛看著烏雅,卻向胡麻道:“黑太歲是很危險的東西,他有自己的意識,所以你救烏雅的時候,要小心。”
胡麻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點頭道:“要!”
“……是真正的她,而不是一個受到黑太歲影響變成的瘋子!”
胡麻卻是笑了笑,不再解釋了,道:“把她扶回屋裡,事後我幫她瞧瞧,等治好了她,巫人這邊的事情,也就圓滿了。”
“那麼……”
“……”
一直看到他消失,胡麻心裡才緩緩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