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天公將軍印,這就是最標準的大威天公將軍印的修煉之法!
妙善仙姑不能不拜,因為她實在是無法再用彆的什麼態度,來表現這一刻自己內心裡的敬畏。
她年齡小,沒有見過當年的不食牛之主的威風,但是從各路師兄與師姐們的口中,聽說過這位師傅,以及他所修行的大威天公將軍印法門的厲害之處。
入府守歲之法,講究食氣,但食氣之法不同,修行之法便也不同,不食牛內,不乏膽大心細,見多識廣的師兄們,那麼多人嘗試修煉此法,卻都失敗了,那是為何?
簡而言之,太狂妄了!
大師兄曾經說過,他當年跟了師傅入上京,看到了最大的夷都護國殿,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無不扶老攜幼,來此祭拜,悠悠香火,蕩蕩鐘鳴,七丈神像,坐北朝南,俯視天下眾生。
大師兄受神像所懾,雙腿戰戰,教主問他,你見了這神像,心裡有什麼想法?
大師兄說想上前膜拜其腳趾,跪求平安喜樂,多子多福,風調雨順,將來能蓋得上一座大宅院,娶上十個老婆。
教主卻笑道,我想把它搬下來,自己坐上去。
那時的教主還隻是一個剛剛入府之人,而大師兄,則是他家裡的長工,兩人進京是想求個官來做的。
……
同樣在這時,已借法養魂,食氣修身,眼見神魂進境恐怖,即將有了成就法相之兆,身為入府守歲的第二扇府門,也已經有了直接被推開征兆的胡麻,卻是忽地臉色微變,聽到了一個聲音。
而在他說出了這番話時,就連鐵駿大堂官,也以為他要施展什麼厲害的法門,甚至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讓開地方,卻沒想到,他隻是輕輕的從旁邊的侍女手裡,接過了三柱香來。
“……”
而這時的胡麻受了陰將軍連帶著這無數冤魂之拜,既有陰將軍所承之重,又有冤魂的死人磕頭帶來的陰森鬼氣與天生咒氣,便如同滾滾黑雲,儘皆向了胡麻的身上襲卷了過來。
若說早先,胡麻一口陰氣吞吐,隻是入門,那麼在這時,便已經由入門,正式進入了法身的修行。
那是將軍令破碎的聲音。
……
邊說著,邊輕輕搖了下頭,道:“硬奪將軍令,借了我的法,來修你的魂?想法倒是不錯,隻可惜呀……”
鐵駿大堂官驟然眼中凶光一閃,沉喝道:“我守歲正法,容不得這等凶邪之術,我為守歲大捉刀,有清理門道邪祟之責!”
胡麻在這一刻,也警醒了過來:“這是一條捷徑,可以讓我直接推開第二扇府門,省卻旁人十年之功!”
同樣也在這時,石馬鎮子之外,鐵駿大堂官忽地挑了挑眉捎,猛得睜開了眼睛,森然道:“鎮子上有人在食氣,瞧著很是凶惡!”
但胡麻卻是深呼了一口氣,儘皆受下,反而是頭頂之上顯化的神魂,正在飛快的變化,凝神,凶戾,並且愈發的高大。
“所以他一直都有辦法,讓將軍令也扛不住?”
“……真以為不論哪裡鑽出來的野狗,都能抗得住這等命數?”
“……”
那位借了役鬼拘來的冤魂,正耐心等著鎮子裡有人出來給自己磕頭的孟家年青人,也察覺到了什麼,忽地啞然失笑,道:“我說這盜了將軍令的人怎麼如此骨氣,不肯出來向我磕頭。”
“誰讓他們慣會讓人磕頭,既是他們愛讓人磕頭,那我便也讓他們朝我磕頭!”
“若是沒有,便休怪我不能守你這三天之約,該出手了。”
一夜修行可抵彆人十年之功!
妙善仙姑已經心臟都在發抖,她聽說過,也見過一些師兄修煉大威天公將軍印,卻還是頭一次見快到這種程度的。
深呼了一口氣,凝神向外看去,隱隱約約,仿佛看到鎮子外林子裡,那陰森的鬼霧,也仿佛在變幻著形狀,化作一個巨大的人身影,手持三柱暗香,包藏禍心,向了自己拜來。
“孟家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啊……”
“二公子,你還有辦法麼?”
一邊說話,一邊雙手捏住,輕輕向了石馬鎮子的方向,拜了一拜。
“將軍令足可以壓得住陰將軍,也恰好能讓我修成法身……”
“爺在高台上,神鬼須敬我!”
孟家公子卻是笑了起來,搖頭道:“我也隻是覺得有些新鮮而已,他這會子的養魂方式,隻是讓我想起了曾經的那位大妖人而已。”
“分明已經走通,為何如今卻出現了崩潰之兆?”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已是用肉身結出了法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