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我本來還怕你跑了,沒想到你倒有幾分膽氣?”
就連馬上的胡麻,也頗有一點意外,手裡的刀本是斬向了旁邊那丫鬟,見著這孟家二少爺迎了上來,索性又使了幾分勁,手裡的刀發出了妖邪的震鳴聲,直直向這孟家二公子剁下。
一霎那間,刀身自帶的煞氣,使得這一刀的刀風,都變得黑漆漆,如同刮了一陣狂風。
那孟家二少爺幾乎是霎那間,便已經被這刀給淹沒。
也不知他有什麼本事,但欺身直進,空手奪刀,簡直是個笑話。
胡麻都無法想象,如此近的距離,有誰可以用這一雙手掌,來硬奪自己入府守歲的刀?
“喀”“喀”
但胡麻也沒想到,那孟家二公子伸手向了自己刀上抓來,卻並未與自己的刀鋒有任何接觸,甚至距離還遠。
但在陰風呼嘯之中,自己周圍的空氣裡,倒是忽然有一隻一隻腐敗枯萎的手掌,紛紛的向了自己的刀上抓來,甚至還有一些,是直接抓向了自己的胳膊,臉上。
就像是一下子掉進了鬼窩之中,到處都是陰冷腐臭的氣息,這些手掌不僅奪自己的刀,奪自己的兵器,因著至邪至穢,還有汙人法寶的能力,還有著直接將人神魂扯出來的能力。
“這就是負靈人的本事?”
霎那生變,也忽地讓胡麻心裡生出了警兆。
他才剛剛入府不久,而且入了府之後的本事,是走了一條大捷徑得來。
很多認知上,都尚停留在此前還是登階守歲的層麵,卻是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孟家二公子手段的可怕。
可以說,如果自己尚未入府,也就是剛剛來到血食礦時的自己,這時僅僅一個照麵,就已經被這孟家的二公子奪去了兵器,甚至連神魂都已經扯了出來,拉入地府。
不能小瞧負靈人的本事!
守歲人近身是出了名的凶險,但也不是沒有人能近身與守歲人過上幾招,便如負靈。
守歲人的一身本事,都在身上,而負靈人的這一身本事,甚至都不在他們自己身上,連他們自己,都可以算是其他東西行走在人間的武器,法寶。
隻是與守歲人不同的是,不是每種負靈都能鬥,隻有這門道裡麵,專擅請鬼上身,以人燭之法借來法力的負靈才能鬥。
早先胡麻也曾與青衣惡鬼的負靈童子鬥過一場,便見識了其凶殘詭異之處,交手之時容易上頭,毫不惜身,瘋瘋癲癲,腦袋都剁下來了,他還對自己擠眉弄眼的。
這孟家少爺自不會學那等惡劣的本事,但這一出手,便鬼氣森森,其間神秘詭譎之處,卻至少也比那青衣童子高明出了二三裡地遠了。
“滾開!”
但這一幕雖然出乎意料,胡麻卻也早就有了準備,驟然一聲厲喝。
刀身之上,煞氣激蕩,傾刻之間,便已經將這些搭到了自己刀上的胳膊手掌震得粉碎,至那些抓撓到了自己身上的手臂,更是理也不理,僅是身上蕩起的魂力,便已足以護住自身。
修成了大威天公將軍印法象,說是玄奇,也確實玄奇,但說實在,其實也隻是神魂壯大,在身上凝聚出了虛影,護住了自己肉身。
其中妙用頗多,而最實用的,便是許多妖邪術法,落不到自己身上,就被彈開了。
“這妖人有些本事,我孟家人出手,鬼神隨行,便是入府守歲修成的法相,也可以借小鬼的手給他撕開,但這人居然不懼,直接便給蕩開?”
而瞧著這一幕,那孟家公子,卻也微微一怔,死死盯了胡麻一眼。
迎著那滾滾卷來的森怖刀光,卻也並不慌亂,擰身撤步,身邊居然有一隻黑漆漆的鬼手,遞了一件兵器過來。
那卻是一柄百煉精鋼鍛出來的長槍,槍首有著一顆鬼頭,鬼頭張開嘴巴,鮮紅的舌頭筆直的伸了出來,恰是槍尖的模樣,而他雙手持槍,竟是法度森然,豁地一震,槍出如龍。
胡麻身為守歲,反應極快,對空間的把握,也極為靈敏,身子微閃,便躲過了這一槍。
可那鮮紅的舌頭,卻是忽地一顫,反向他脖子上卷了過來。
那槍尖上的惡鬼,甚至嘿嘿發笑,以為得手。
“鬼裡鬼氣,這孟家人,就連手裡的兵器,也附著了一隻惡鬼?”
但身為守歲,仗了手裡的凶刀,又豈會怕了這玩意兒,他反手便向這妖異的舌頭握了過去,手掌布滿了陽剛炙烈之氣,甚至隱約顯化出了幾種符文。
卻是已經使出了大摔碑手的絕活,專克這些鬼氣森森的玩意兒,一把抓住了這條妖紅的舌頭,定睛看去,才知是槍尖。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