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氣兒?仙氣兒又是什麼?”
烏雅與周大同兩個聽見了這話,都覺得有些不解,那小少爺,分明便是一個普通孩子,而且瞧著孱弱無比,又怎會吐出仙氣?
而胡麻與老算盤交談了幾句,便也印證了彼此的猜測,一老一少,兩張臉都沉了下來.
胡麻是見過仙兒的,還交過手,所以他對那東西極為熟悉,能確定在這位小少爺嘴裡吐出來的那股子殃氣,已經與那些所謂成仙兒的東西身上氣息極為相似,隻是不太明白前因後果。
‘嚴家真膨脹到了這等地步,敢背著十姓招弄這東西了?’
而老算盤則是想的更多,甚至有些不寒而栗,悄悄拉了胡麻一下,低聲道:“若這城裡盛行的蛤蟆蠱,真與那仙氣兒有關,這瓜州的水,怕是更深了呀……”
“明擺著不是麼?”
就連胡麻也眼前一亮,這才發現,原來道行高了,還有這個好處,可以在呼叫的時候,把其他人的聲音給壓下去。
“這特麼……”
“醪糟不是酒嗎?我問你醪糟是不是酒啊!”
“無論如何,咱們既然到了這裡,便不能不理。”
“瓜州有這種邪門的事情,我不信與嚴家無關,而那嚴家死命要保這蛇鬼,我也不信真是因為什麼友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隻要確定他們有狐狸尾巴,那就一定可以查得出來的……”
“放你爹的屁,我們那裡就有叫五加皮的酒,是你不懂。”
老算盤剛剛問這件事,就是害怕胡麻會這樣想,表情都變得有些苦悶了起來,道:“你可千萬不要這般小瞧了人鐵門嚴家啊……”
“正好一起辦了就是。”
“你真看得出,那是仙氣兒?”
“偏就你們鎮祟府裡的,一共重新開府才沒幾天,倒是捉刀來來回回的跑……”
“不過,老白乾小兄弟,如今還沒到咱們約好的日子呢,你怎麼這麼心急?”
“這事啊,棘手……”
胡麻聞言,心裡頓時鬆快了些,這時隻見外麵也騰的一聲鬨了起來,無數人都喊:“啊,原來是發起人啊,失敬失敬……”
胡麻一下子都有點麻了,剛剛那種熟悉感開始退散,腦門被吵得嗡嗡的響。
“以後你可也記著十姓四大堂官,各司其職,往往都是說理與問事出麵居多,喊打喊殺的捉刀,那永遠都是最後沒彆的招了才派出來的……”
“……”
“這小兄弟中氣十足,火力旺盛,我三鞭酒欽點你跟我去探險……”
“……”
“瓜州的水深,藏龍臥虎,但也是個好戲台子啊……”
“……”
胡麻眯了一下,望著這城裡黑沉沉的天空,道:“之前他們也說了那蛇神廟的傳說,倒是不難往深處猜了。”
“紅葡萄酒小姐?”
但這股子氣與自己見過的仙兒,身上確然有著同樣的氣質,極度的邪性,詭異,而若是有什麼東西,靠了這玩意兒活著,事情就好玩了。
而胡麻到了這會子,也懶得理這個教徒弟的老家夥了,隻是等了這府上的老爺安排了人照著那位小少爺,又回來千恩萬謝的給他們奉上了四百兩銀子,然後安排了客房住下。
“這都特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著,倒是愈發頭痛,歎著道:“若是對嚴家,本就該先由說理與問事過來才合適,捉刀行事,多有不便的……”
“唉,這口殃氣,在人身子裡,本是最純之物,但人死時吐了出來,卻是最穢之物。”
“……”
“三鞭酒你倒楣了,敢拉發起人下水,發起人馬上就要將你踢出轉生者圈子……”
倒是旁邊的烏雅認真聽著,雖然事情沒聽懂,胡麻的話卻讓她有些祟拜,道:“掌櫃阿哥說話真是好聽,有道理的……”
胡麻習慣了進入本命靈廟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是死寂一團,隻偶爾才能聽到有熟人呼叫的氛圍,這一下子倒有種進了菜市場似的不適應感。
這一聲響,倒是直接動用了四柱道行的本事,聲音忽然一下子沉重有力,瞬間便將周圍亂嘈嘈的聲音都壓住了,剛剛的混亂,一下子就變得安靜無比。
“真摸不清人家的潮水,還要動人家,你看最後吃虧的是誰?”
“啊?”
“……”
“醪糟不是酒嗎?我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