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施咒一番,便有嘻嘻笑聲在夜色裡散開,軍營之中,有幾位軍老爺微生恍惚,迷迷糊糊出了營來,不多時便看到了這片空地,以及那空地之中,林林總總,豎在地上的柱子。
“那是我好還是鐵檻王好啊?”
這人遠遠聽了一些,便笑嘻嘻的向那群江湖人走去,邊走邊將手伸進了懷裡摸著,像是在捉虱子,到了近處,便捏了一隻瞌睡蟲出來,向了那群高談闊論的江湖豪客輕輕一彈。
“你想查什麼?”
“那該是夠了。”
“……”
胡麻想著,慢慢的說道:“第一件,這瓜府城裡有種蛤蟆病,我懷疑與那綠水湖畔的蛇神廟有關,希望有人能幫我查清楚。”
“那好。”
房梁上的麵具便道:“見過,見過,從建廟起我就在這裡,什麼話都入了我的耳,什麼事都躲不過我的眼……”
拜完了,便起身,拿出了一張軟塌塌的麵具,身形跳起,掛在了這房梁上。
“他這個走鬼大捉刀的名聲,怕是在瓜州起不了作用啊……”
抱著柱子拱的軍老爺們便一起的喊:“你好,你好,伱好香……”
不勸吧……
而入了夜裡,則更熱鬨了起來,鐵門嚴家大宅北邊,十裡外的一片墳地裡,有人便在這槐樹下麵,放了一張桌子,口中念咒,搖起幡子,不多時,便喚來了幾隻賭鬼,喲五喝六的賭了起來。
引得墳地裡不知多少守屍鬼,都好奇的探出了腦袋過來,瞧著這番熱鬨,還有抱著陪葬品躍躍欲試,也想上手的。
那房梁本是普通木材,麵具瞧著也不像是有靈性,但掛在了房梁上之後,卻出現了古怪的一幕,這張麵具眼睛眨了眨,就仿佛真是房梁上生出了一張臉,而且一下子活了過來。
然後讓車夫回去,自己則是在這柱子之間,走了兩圈,翻手亮出了一道異香撲鼻的符紙,在這木頭上繞了幾繞。
卻是到了後半夜,忽然一陣陰風刮來,隻聽得有小鬼在叫:“嚴家老爺來啦……”
賭了半夜,直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大筆賭債這嚴家老爺立刻便要跑,可這攢局的人卻出來了,罵道:“欠債還錢,死了也要認。”
胡麻想到了紅葡萄酒小姐身邊的那群安州轉生者,其中不少他都見過,皆是些有本事,且靠得住的人,便忙道:“我需要有人幫我查些事情,不知可否請你幫我找幾個靠譜的人?”
把個老算盤都搞得沒脾氣了:“莫非這小子是嘴上說的狠,實際上已經擺爛了?”
結果沒有,他居然在磨刀?
第二天起來時,因著這府裡的小少爺雖然在好轉,但還沒有好利索,那府上的老爺也怕再有反複,非常熱心的強留胡麻他們再住幾天,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那二百斤血食,他不給了怎麼辦?
但他如此擔心,胡麻居然表現的非常淡定,這一天起來了,便也隻是練把式,指點周大同,然後坐在院子裡,與那府上的老爺喝著茶閒談,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麼消磨過去了。
而這攢局的人,則一邊看賭鬼賭著,一邊瞧向了嚴家的方向,心裡則想著:“聽說這嚴家七世官身,家風極嚴,但我就不信,傳了這麼多代,就沒有個不爭氣的?”
“……”
這人便笑道:“我問房梁神,那蛤蟆病是怎麼回事?”
“……”
卻見這裡如今閉了廟門,不見香客,倒是有許多江湖人聚在這裡,生了火烤狗肉吃卻是知道有人要來為難蛇神老爺,特意在這裡守著,防止有人毀了它的廟。
“再就是麼……”
“這麼大方?”
便笑道:“如今都在等著開會,閒著也是閒著,那自是沒有問題的。”
“……”
“到底還是自家人大方,這一百斤血食,賺的實在輕鬆啊……”
“查這瓜州府的鐵門嚴家。”
他也頓了一頓才慢慢道:“後天子夜,找幾個刀子快的,隨我去殺人。”
有人去了一命館裡,隻說滿身長菜花,點名要那一命館大掌櫃過來瞧瞧……
開口道:“是誰?是誰在拜我?”
“……”
同一時間,也有人悄悄來到了綠水湖畔,輕輕鬆鬆,便找到了那處香火極盛的蛇神廟。
“那幫著建了廟的鐵門嚴家,與這位寄土神君之間,究竟有沒有過什麼背著人的交易,說過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你但有所知,儘管講來,我供燒雞給你吃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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