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帝拯救大荒!
藍壘夏鑽出車窗後,士兵們紛紛把架在背後的槍端了起來。他們對於遇敵這件事早有準備,隻是沒有想到敵人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此刻距離列車離開站台不過經過了十幾分鐘而已。
“二尾貓又。”佐佐木突然喊道。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隻黑紫色的短毛大貓一掠而過,它的尾巴確實有兩條,且分得並不完整。
“是夢麼?”阿萌問自己,不過從眾人表現來看,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二尾貓又是佐佐木生活的故鄉對貓妖的一種稱呼。相傳在極北之地的森林裡麵,生活著二條尾巴且生有翅膀的貓。它們是死神的寵物,以吸食死人靈魂為樂。而當靈魂不夠食用時,它們就殺人。
嘩啦,又一塊車窗碎裂,大團的黑色霧氣仿佛水流般湧入了車廂。
車子還在疾馳,嘩啦之聲接二連三地傳來,還有車尾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槍聲。霧氣變得越發濃厚了,它們緊貼地板極為厚重,人們走在其中,竟然能感到一種遲滯感。
撲棱棱,空中響起翅膀拍打的聲音。阿萌抬起頭,他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豎瞳。
“快,有人被貓又拖走了。”工藤的喊聲中夾雜著恐懼。
追尋著拖行的血跡和沿途的爪痕,一隊人在車廂的角落找到了阿萌的屍體。
吧唧,猴姐感到自己踩到了個粘稠的東西,她抬腳看了一眼,發出聲尖叫,那赫然是顆被踩扁的眼珠。
噠噠噠,走在最前的佐佐木把扳機扣死,彈匣裡的子彈很快打空。作為名老兵他本不應作出這樣的舉動,然而他隻是看著甬道儘頭發呆,直到後麵有人撞到他。
嘔,閻工扶著佐佐木的肩膀再次吐了。
在這7號車的後半截車廂角落裡,阿萌躺倒在地手腳尚在抽搐,他的頭部從天靈蓋處被掀開,裡麵卻沒了大、小腦,邊上一截帶血的脊椎頂端還殘留著沒被舔食乾淨的部分腦乾。
而除他以外,邊上還躺了至少三具屍體。隻不過最完整的一具也已經被開膛破肚。其餘的都成了零星的碎塊,怕是得找專業的縫屍人才能拚回去了。
怪物真的如傳說裡一樣吸食人的靈魂。對於人類目前的科技來說,無論受多重的傷,隻要大腦完整,就可以嘗試救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吸食了腦也就等同於吸食了人的靈魂。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去。”老文招呼眾人說,他胃部也在翻騰,但他強忍著不適,逼自己快步離開。
很顯然敵人分了數隊突襲,坐在這節車廂裡的士兵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有連長藍壘夏示警。結果一個班在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員後,才開始反抗。而從阿萌被拖到這裡的情況看,這裡已經變成了怪物的“食堂”。
“老文,你確定我們不是在做夢?”勇哥說話間警惕地看向四周,他此時心裡也有些發怵。
“敵人這是同我們打久了以後,進行的攻心戰術。”老文皺眉。
“他們必然解剖了人類的屍體,並且部分破解了人腦從而獲得了我們在神話、宗教方麵的訊息,知曉人們的恐懼後,有針對性地培育出一批特殊體貌特征的怪物。”他小心翼翼地貓腰前進,“人類在恐懼後,一旦手腳發軟,一些平時可以輕鬆做到的事,也會因為恐懼而無法完成。”
哐當,哐當,他們行進的身側,車內壁出現了巨大的凹陷抓痕。勇哥驚得頭皮發麻,他眼前掠過一道紫芒。然後他聽到了槍聲。
不同於自動步槍的動靜,這一槍響得出奇。
他扭頭看時,就見到老文手裡拿了把噴子,正在嘿嘿地笑。地麵上一隻二尾貓又,貓臉都給轟爛了,從頭到尾巴骨沒一處好皮,死得不能再死。畢竟軍用散彈槍用的是184毫米口徑的子彈,打出的殺傷碎片和天女散花一般。
“你看,這不就是隻相位移獸的縮小加強版嘛。”老文呲牙笑著說,“我以前破門就用這玩意,我可是專業噴子。”
彆人帶的都是製式自動步槍,配手槍。但老文不,他居然帶的是7發的散彈槍,一發就可以管住車廂內部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