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個夠完美吧，剛才在水裡發現的，我舍不得扔專門留給你的。”
說罷，柳湘還補充了一句，堵上了我想要拒絕的話語。
“就扔一下，然後咱們就走可以了吧。”
“…………行。”
有了這個保證之後，我終於是沒再拒絕，接過了石頭打算靠近江邊，不過我正打算擺姿勢開扔的時候，柳湘又忽然叫住了我。
“方良，我覺得你可以先把外套暫時的脫一下，不然的話，我覺得應該會影響你的發揮。”
“呃…………好吧。”
很難想象，兩個已經三十歲的人，居然還在研究著小孩子玩的把戲，不過因為冬天的外套都有些臃腫，我莫名的也有了一種被束縛的感覺，於是就伸手拉開了外套褪了下來，順手的往旁一扔。
而柳湘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在外套即將落地的時候，剛剛好伸手接住了，見此，我沉默了一下之後，也沒選擇再說什麼，而是將對麵的屏住呼吸，將手裡麵那塊稱得上完美的石頭扔了出去。
遠遠地望著，隨著石頭第一下接觸水麵，稍微停頓了一下後忽然又彈了起來，然後就是一下兩下三下，一直持續著，帶起了一串的漣漪，一直到最後的水漂逐漸消失，身後柳湘的讚歎聲才跟了上來。
“我就知道這塊石頭還是得留給你才行，現如今的這種效果，也不枉我剛才忍著沒舍得扔，一直想著你了。”
柳湘就這麼看著我，夜色下，我雖然感受不到多具體的意思表達，但語氣裡帶著的情緒附加感，和一直以來的了解，似乎也能讓我體會到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心知肚明的意味。
低身在流動的江水裡衝乾淨了手上沾染的一些泥沙，我也借著這個機會調整了過來，然後才起身向柳湘說道。
“咱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行，那你先把衣服披著吧，等會兒手上的水乾了，再把衣服套上。”
柳湘總算是沒了什麼再停留的話語，點頭答應的很爽快，見此，我也順從著將衣服接了過來，然後用乾燥的那隻手將外套有些隨意的披在了肩上。
見此，柳湘似乎是有些看不慣了，近前拉住了我，幫我整理著衣服，格外的細致，指尖的觸及，透著厚厚的衣服，仿佛都傳了過來。
情況實在讓我有些沒預料到，柳湘抓住我的時候，我已經沒法避讓了，於是也隻能硬著頭皮讓她整理著，而我的視線則轉向了一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湘的動作終於是停了下來，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我也回過來了視線，打算離開，但是，才一轉過來，就直接對上了柳湘的視線。
她就這麼站在我的麵前，抬頭望著我，距離格外的相近，而這次的眼神我總算是看清楚了，是一份格外的細膩溫柔。
就這麼望著我看了一會兒，柳湘忽然又靠近了一些，雙手輕輕從兩側穿過，然後環繞在了我的腰間，輕輕地抱住了我，而頭，則側著靠在了我的胸膛之上，耳朵緊貼著，像是要聆聽我的心跳聲一般。
我整個人幾乎是完全的僵住了，也沒想到柳湘會如此突然的有這個舉動，我的理智告訴我必須要排斥，但是感性卻又讓我覺得，這份帶著溫暖與熟悉的擁抱，是我格外想要的。
柳湘的發絲，輕輕地觸及到了我的脖頸間，還有下巴，鼻尖傳來的淡淡香味讓我格外的熟悉，二者之間格外矛盾的權衡，我的狀態就這麼保持了一個僵直的姿勢，手也保持著原來的位置，一點都不敢動，生怕觸及到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湘輕飄飄的話語也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方良，你的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快？”
麵對著這番話語，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的，也沒辦法快速地做出權衡。
而這個時候，柳湘環繞在我腰間的雙手忽然的鬆開了，但是沒等我鬆一口氣，柳湘的手忽然又出現在了我的脖子上，而她也將頭抬了起來，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
距離格外的相近，我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暖意，帶著淡淡的香氣。
稍微的停頓了一會兒，隨著我脖子上傳來的一些力道，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柳湘和我的距離格外的相近了…………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陣鈴聲的響起，也終於是讓我的思緒清醒了過來，急忙伸手推開了柳湘之後，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掏出了手機。
“接個電話。”
視線所及，屏幕上的號碼是李瀟瀟的，雖然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太合適，但是為了避免剛才的那種情況再次發生，我也是當著柳湘的麵按下了接聽，然後先一步往上走去，並向柳湘招了招手。
而聽筒裡麵，李瀟瀟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方良，我到長沙了。”
“哦？這麼快嗎？”
我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心思也分出去了一部分神，轉頭看了下身後的柳湘。
所幸，她還是跟上來了的，而臉上似乎也察覺不到什麼特殊的表情。
見此，我也稍微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將注意力收回到了聽筒裡麵，不過就剛才的一分心，我也沒聽清楚李瀟瀟到底是什麼回答，於是也隻能按著正常的邏輯思維來應付道。
“安全到了就好，這會兒時間這麼晚了，我覺得你還是該休息一下，畢竟明早還要趕飛機呢。”
“我知道，但是我就有些睡不著。”
所幸，李瀟瀟並沒有什麼異常的，隻是話語變得有些遲疑了起來。
“其實…………還是咱們前麵商量的事情，我讓你用排除法想想，你想到了還有誰是比較關鍵的人物嗎？就是能幫你證明那個設計是你的作品的人。”
見李瀟瀟如此還記掛著我的事情，我忍不住有些觸動，也對在車站的時候，我的一些想法產生了懊悔，我實在沒想到，就認識這麼長的時間，掛了一個簡單的師徒關係，她居然會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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