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_家事:爸爸的爸爸叫外公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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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1 / 2)

幸福生產大隊民兵連長趙凱對牤子進行一番詢問,沒有抓到任何把柄,隻好如實向支書劉忠誠彙報。

王奎已經向劉忠誠說明了牤子離家出走的真實原因,趙凱彙報的情況與王奎所說的幾乎同出一轍。

劉忠誠一直沉默寡言喝著茶水,趙凱彙報完,他突然一拍桌子,起身當著王奎的麵大聲怒斥趙凱道:“誰讓你問的?何大隊長來了,你不把他領到我辦公室,擅作主張領到你們那兒算什麼?過河拆橋呀?胡鬨!去把何大隊長給我請來!”

趙凱知道劉忠誠是在拿他做墊腳石做表麵文章,他不得不灰溜溜地去請牤子,同時把大憨放回家去。

牤子聽說劉忠誠要見他,沒什麼大不了的,見就見,看他如何。

趙凱陪著牤子走進劉忠誠辦公室,牤子問了劉忠誠一聲好。

劉忠誠笑盈盈站起身道:“牤子,你可算回來了,讓我們一頓好找,走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是不是沒把我這個搭檔放在眼裡呀?”

牤子麵無表情道:“很抱歉,是我不好,主要是我沒臉來見您。”

“看你說的,又把我當外人了,”劉忠誠拍著牤子的肩膀道,“雖然你現在的境遇跟以前不一樣了,但咱倆的私人感情還在呀,王隊長可以作證,我曾在大會小會上誇你能乾,還讓王隊長轉告你,讓你常到我家去做客,可是你突然就不見了,不知去向,杳無音信,能不讓我擔心嗎?為了找你,我把趙凱的人都派出去了,就怕你想不開有啥閃失。”

牤子苦笑了一下:“謝謝劉支書關心,讓您為我操心了。”

“操心確實是真操心,不過,你回來就好,這回可千萬彆走了,生產大隊離不開你,幸福屯更離不開你,我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出主意呢,”劉忠誠道,“有時間到我家去,劉彤因為你突然不見了,哭了好幾場了,這兒沒有外人,不瞞你說,她和我現在連話都不說,就好像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是罪魁禍首似的,你們給我評評理,這丫頭是不是亂給我扣帽子?這種事誰能左右得了?”

王奎插話道:“俗話說的好,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能怪誰。”牤子低頭不語,他是懶得聽也懶得說,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溫存未必就是體貼,誰知哪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牤子,我很理解你現在的處境,說到底,咱們都是老百姓,誰也沒有回天之力,”劉忠誠道,“但是,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聽我的話,就在幸福屯好好乾,哪也不要去,生產大隊有我在,誰也不敢小看你,隻要你不再擅自離開幸福屯,好好進行思想改造,早日脫胎換骨,我相信總有一天會雲開霧散的。”

“請劉支書放心,我不會再擅自離開了,即使有外出闖蕩的想法,也會提前請示您的批準。”

“我肯定不會批準,你這樣的人才我找都找不到,怎麼能把你放出去呢?你就安心在我和王隊長身邊好好乾,誰敢小看你,我拿他是問。”牤子解釋道:“沒有人小看我,我離開幸福屯一段時間,實在是有難言苦衷。”

“這些我都知道了,”劉忠誠道,“處理個人感情的事,我不好表態,不過,躲避和逃離終究不是辦法,要勇敢麵對才是,彆糾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人最難以逾越的是自己,希望你能早日從自己的藩籬中走出來。”

劉忠誠的意思牤子聽懂了,說一千道一萬,就是想把他看管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

牤子再無話可說,看了看王奎隊長,又對劉忠誠道:“劉支書,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您的話我記住了,請您放心,我不會再給您和生產大隊添麻煩。”

王奎道:“看看劉支書還有沒有什麼囑咐的話,如果沒有,牤子,你就先回幸福屯吧。”

“好好好,回去吧,有時間到我家,咱爺倆再好好殺幾盤棋。”劉忠誠道,“聽說你父親腳凍傷了,你去隔壁衛生所找王大夫,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去給你父親好好治療,你是不知道呀,因為這事,趙凱讓我狠狠教訓了一頓,沒有他們這麼蠻乾的,這件事我有責任,過後我親自去向你父親賠個禮道個歉。”

“劉支書,您不可能什麼事都麵麵俱到,趙凱他們也是為了儘快找到我,才那樣做的,我爹和我哥畢竟不是貧下中農,怎麼對待他們都不算過分,您也不用自責,沒什麼的,我爹命大,養一養就好了。”

牤子的一番話說得劉忠誠很難堪,牤子見狀,告辭離開了。

牤子離開以後,劉忠誠在王奎麵前立馬又換了一副嘴臉,他指示王奎道:“我劉忠誠向來是非分明,對事不對人,何百勝這次不開具介紹信,擅自離家出走,無視生產大隊對他這種特殊對象的管控,不知他在暗地裡究竟搞沒搞陰謀?造成各生產隊老百姓人心惶惶,影響極壞。

你是幸福屯的生產隊長,回去讓他寫一份檢討書,再寫一份保證書,他現在大起大落,難免有不滿情緒,不排除有報複心理,你平時要好好看管,沒有生產大隊批準,絕不許他擅自離開幸福屯半步。”

現在劉忠誠的話在幸福生產大隊就如同聖旨,到了這份上,王奎想息事寧人,無謂的反駁不僅不會起什麼作用,反而會惹惱他,犯不上和他較勁兒,隻有點頭答應。

且說,牤子的父親病得很嚴重,牤子在回幸福屯之前,順便到大隊衛生所去請王大夫。

不巧,王大夫出診去了,衛生所隻有劉紅在值守。

牤子見到劉紅,發現她眼圈發紅。

劉紅說:“牤子哥,我看見你來了,你瘦了好多。”

牤子道:“沒什麼的,你在這兒工作還適應吧?”

“嗯,謝謝牤子哥,”劉紅說著,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對不起,牤子哥,有人不讓我跟你說話。”

“不跟我說話對你有好處,你不要說,我說你聽著就行了,”牤子道,“王大夫是不是出診去了?等他回來,麻煩你替我請他去給我爹看看病,另外,你可不可以先給我開點解熱止痛的藥,這些都是劉支書吩咐過的。”

牤子擔心給劉紅帶來麻煩,沒有多說話,直接想開點藥回家。

劉紅點點頭,為牤子包了兩包藥,一包是解熱止痛片,一包是紅黴素片。

牤子沒有打站兒,更沒有多言,趕緊離開衛生所。劉紅流著眼淚,十分難過地看著牤子離開。

天近中午,牤子一個人正孤單地往家走著,見前麵有個人影,牤子認出是王奎隊長,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本來牤子是先離開的,王奎隊長見牤子在自己身後,問明原因,然後毫無保留地將劉忠誠對他說的話告訴了牤子。

王奎越說越氣憤,牤子卻很泰然,答應王奎隊長,回家就寫檢討書和保證書。

牤子不知道,此時,他的家裡並不平靜。

牤子去生產大隊部,家裡人忐忑不安,不知道生產大隊那些人怎樣對待牤子,會不會像對待牤子父親和哥哥那樣,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最擔心牤子的是牤子的母親李桂香和托婭,心裡在為牤子祈禱。

牤子的父親倒在炕上雖然怕牤子有事,嘴上卻罵個沒完沒了。

在大倔子心裡,牤子是這個家的喪門星,因為他,從去年春天到現在,家裡就沒得好,沒消停過。

大憨隊先回來了,告訴家人生產大隊不僅沒有為難牤子,而且劉忠誠和趙凱對牤子都很客氣,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

牤子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長出一口氣,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大倔子卻氣不打一處來,罵道:“特麼,他倒沒事了,怎麼不讓他在外麵凍上幾天幾宿,光著腳在操場上每天跑半個時辰?他惹的事讓家裡人替他背黑鍋,這不是養個孽障是什麼?”

“爹,牤子也不知道會這樣。”大憨回了大倔子一句。

“你還替他說好話,沒記性?去年你不因為他能讓人給捅一刀嗎?不因為他能被人打折肋骨嗎?不因為他張羅蓋房子,咱家能到這種地步嗎?不因為他咱倆能成這樣嗎?他可倒好,沒事了,我讓他沒事,你等他回來的,從此,何家沒有他這個孽障,他永遠彆想再進何家門。”

“行了,彆拿不是當理說了,你消停一會兒吧,都是事趕事趕上了,能有什麼辦法?牤子願意看到今天這樣呀?他容易嗎?”牤子的母親勸說大倔子道,“一會兒牤子回來,都態度和藹點兒,不然,他一氣之下再走出去,再折騰一把,我估計咱們就算能保住老命也會扒層皮,哪多哪少?”

大倔子聽老伴如此說,不無道理,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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