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人生在世,有這麼多的迫不得已。
如果預先知道了他的迫不得已,他的無能為力。會不會事情是另一個樣子呢?
彆人對我好一點,我便會希望回報更多更好的,何況他也委實是救命有恩於我的人。
如果他先開口說了,我大約會自己主動古來。畢竟對於我來說,愛很容易、恨很難,何況遇到的又是最愛的人。
如今有一個可以解救他的機會,為何不可?
我歪頭看著公子,問道“馮國選擇當權者是誰?”
“曹老太後。”公子眼皮兒都沒搭一下。
怎麼回事曹太後呢?送我過來不就是和你做交易麼?怎麼登權的會是曹太後呢?不應該是季玉人麼?
“他呢?”我小心翼翼的問起。
“下落不明。”他說。
聽說是失蹤,心裡輕舒口氣。他又補了一句,“也是生死未卜的意思。”
我頭皮又是一麻。“你們不是有交易麼?為何會失敗。”
他合起書卷,冷哼道“朕借兵相助,成事還在於自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真真是應了這句話麼?
“我爹呢?”我問。
他拍了拍我肩膀,“他沒事。”
我點頭哦了下,將手中的折子遞過去,“要不同意了吧?還有銀子可以賺?”
他放下書,從腰間取出一枚私章,喝口氣,問我,“你確定?”
我點頭。
印章摁在折內,我收回折子,折好遞給季玉笙前,約定道“開戰勿傷百姓。”
他接過折子,衝我露齒一笑,跳下車,早有一匹身形彪悍的馬兒候在旁。“姑娘,下回可彆在佛前祈願惡毒,小心折了福份。”
“呸,要走趕緊走吧。”我啐道。
他一揚鞭,馬兒一聲嘶鳴,便馱著他噠噠消失在雨裡。
“你都在佛前許的什麼願?”他將簾子放下,摟住我細語問道。
我將帕子又泡進冷水裡,道“一個沒成真的願望,還追問個什麼?”
他撐著頭,說“好奇小雪惡毒的許願是什麼?”
將他半掩的衣袖,折了上去,“我覺得那是詛咒,不過幸好沒有靈。”
“哦,是什麼?”他今日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將他受傷的手放在我手上,用半濕的帕子一遍遍擦拭紅腫的皮膚,“那年,我躺著床上不能動彈,想著你正過著綠蟻新醅酒,沒人攔入懷的逍遙日子,一時不服氣,便在佛祖麵前詛咒你的美妾一個不如一個。”
他抓住我的手,關切道“傷口還疼嗎?”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二次麵對這件事情。上一次是帶著置氣的,思緒混亂的。如今倒是平複了許多。
我搖搖頭,“都那麼久了,怎麼還會疼。”
他抓著我的手緊了緊,像是許諾,“再也不會了。”
帕子被我換了個麵,繼續擦拭在他手背上,“疼嗎?”
“你在問哪一次?”他的拇指一遍遍的摩挲著我的指節,反詰道。
我也不知道問的是手背上的疼,還是……
我指著自己的曾經中箭的肩頭,說道“那時候。”我凝視他細白的手指,便是這雙手,親自挽起的弓,親手送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