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誰?”我問。
“季玉人。”她閉著眼,枕在手下,“他是來做說客的。想說服季玉笙退兵。”
我也閉目,“哦。”
她歎口氣,“這季玉人是非要忠於他那個狗屁皇帝,這下兄弟二人免不了兵戎相見。”
阿玉說在我麵前甚少提起他哥哥季玉笙,但是他哥哥走後,與九娘熟悉,想來也是極其看重哥哥感情的,這般要是戰場相對,怕是挖了心般難受。
若是能做一輩子的無憂少年多好。
踏月走後,我一人又轉到開滿梨花的園子。一坐便是良久,閉眼全是他的影子。
雪白雪白的梨花在我頭頂開得繁榮了一片,遮蔽了月兒的光輝。
獨自躺在林地,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
小桃兒提著一盞宮燈,尋了來。暖黃的燭火照在她臉色,更見顏色。
祁國水果真養人,瘦黑的小桃也能白皙若此。
她彎腰間扶禮,溫聲勸道“夜涼且回吧。”
我道了聲“好”,以手撐地要起,她弓腰相扶。
祁國不僅水好,這規矩也好很。在皇後身邊呆了半年,規矩學得有模有樣,本就穩重的人,現在愈發穩重。
立身撣了撣衣袖,似乎要把這一晚上的冷輝全都甩下、所有的憂愁都留下。
小桃兒提著宮燈在前引路,我攏了攏披風跟上。
“你想家麼?”小桃賣身做婢子,卻糊裡糊塗跟我來到了祁。
她替我分開攔路的花枝兒,“已經不知道想了。”
“我想家了。”我低頭穿過,起身起得急了,花枝兒絆住了我的發髻。
她看了要上前幫忙,我抬手折下,笑道:“它在留我呢。”
小桃兒忙又上前引路,“小姐如此美麗,花兒也舍不得。”
我笑她嘴貧。
再行不過幾步路,便到了殿前。今日陛下不在宮中,我體諒平日裡眾人伺候的辛苦,便放了大假。如此這般回來殿中倒是漆黑一片。
小桃挑起燈籠率先進屋為我引路。卻聽到一陣怪響。
輕喚幾聲,也無人應答。
心下生疑,以是他回來。倒也不曾多想。取下披風剛抬腳進去,便被人捂住嘴,摁在牆邊延著耳際一直摸索吻至唇瓣兒。
吻急不可耐,反複吮咬,溫柔克製裡帶著幾分狠勁。這不是他,不是他,他的感覺不是這樣。
我奮力推開,轉身就跑。
“阿雪……”嗓子裡帶著幾分沙啞,卻異常熟悉,“是我……阿玉。”
我一點一點的轉過身,看到了那個閉眼時才能見到的人。
清幽的月色透過窗扉爬了進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捕捉到他臉上沒一個表情。
他看起來不錯,隻是臉頰不再幼圓,顯得滄桑了許多。
“怎麼是你?”我問下一句馬上改問,“你怎麼來了?”
“我……”他遲疑了下,走過來,“我想你了。”
我下意識的往旁邊閃避。點亮燭火,邀請他坐下。太過光亮的燭火,一時之間仿佛要穿透各自的秘密,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