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我點點頭。
窗外天陰沉了下來,雨水毫無征兆的落下。
街邊行人紛紛加快步伐,牆角的暮顏花,灼灼盛放。
我說“我本不是屬於你的花,你隻是恰好途經了我的盛放。”
他捏緊的拳頭,將我猛然拽起。
九娘伸手攔住,“季玉人,你這是做什麼?”
他回頭,看了一眼,滿目傷痛,“不愛我了?”
“很久很久以前,你說愛我一輩子,忘了問你,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抿嘴一笑,“如今你問我愛不愛你,怕你也是忘記問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
我掙開他的手掌,端起一碗酒道“下輩子我會愛你,請早些到。”
他目赤紅烈,想要瞪出血來,抓著我的肩,久久不能鬆開。
無求走過來拉開他和我,將一個空酒壇丟在腳邊,“你以為情愛是可以守住的,你以為她也在等你,不過贈自己一場空歡喜。”說完,換過一碗酒,高舉過頭頂道“乾!”
眾人紛紛迎合,舉過酒碗高呼“乾!”
窗外的雨點落的更大了,打在屋簷上。
祁國殿前看雨打花嬌的景致是種韻味,如今酒肆看雨打花嬌又是另一番景致。
九娘一腳跳上欄杆,抬手接住雨水,吟唱道“誰說愛恨癡欲,糾糾纏纏說不清,但願混沌不願醒,是非公斷等誰評,有多少故事隨風……”
她掃了一眼,滿屋子儘是半醉之人,接著唱到“……誰醉在陰影裡,算一場撲朔迷離,說不出口一句……”
唱到此處,季玉人豁然起身,奔入雨中。
九娘看了眼雨中奔走的他,“……少年江湖伶仃,冷雨暗夜中獨行,這平地波瀾橫生,抽絲剝繭理未清,有多少故事隨風……”
宮裡來接無雙的轎子已經候在樓下,她也起身告辭。臨行前,看了眼專心畫作的荊君浩。
荊君浩則是在無雙臨上轎前偷忘了一眼。
九娘坐回桌前,端了碗酒,又唱道“……誰聽窗外雨,聲聲急;誰看窗外雨,隱痕跡;誰說窗外雨,亂人意;誰醉窗外雨,多少迷……”
我又開始迷蒙。
荊君浩收好畫好的卷子,起身告辭。紙頁翻動的瞬間,我分明看到無雙笑在紙堆上。
男人呢,果然是騙子,說好再也不會畫她了。今日又偷偷畫了許多。
微生宏朗哄著團子進了房。無求抱著一個空的酒壇倒在地上。
“往後能聚得這麼齊整的日子怕是沒有了。”九娘說。
聽她這樣一說,我鼻塞了下。
她舉著酒碗捧了下我半空的酒碗,“我與宏朗也要離開此地了。”
我醉了腦袋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笑了笑,說,“真好,走之前還能與大家一起喝個痛快。”
我也舉碗一飲而儘,抹抹嘴邊酒漬,“什麼時候?”叩著手中酒碗問道。
“下個月。”她說。
“要去哪兒?”我好奇。
“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她轉著手中酒碗道。
“好,”我與她約定道“明日若是天氣好,約了無雙去放風箏吧。”我始終惦記著那年秋天沒有放成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