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樹木很少,都是光禿禿的石頭,陸遠站在高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阿索爾的一舉一動。
這位僧侶走得很快,拎著那把戰錘一步不停,仿佛在趕時間。
陸遠不由懷疑離開這座海島有時間限製,也一步不敢停,儘可能和阿索爾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他走的這條路是條直線,不像山穀中的路那樣彎繞,但走到一半時,一座尖頂塔樓塌了三分之二,把路擋住了。
陸遠隻能停下來,清理塔樓裡的條石和木頭。
這些條石至少重百十來斤,但對陸遠來說不算重物,一塊塊搬起來扔到了山穀裡。
石頭落地的聲響引起了阿索爾的注意,側頭看過來,雙眼微芒一閃,繼續向前走。
陸遠擔心被落下太遠,加快了動作,不到十分鐘,一條通道就被清理出來。
陸遠注意到幾塊條石下麵露出兩條腿,好像坍塌時把人壓在了下麵。
他把條石拖開,露出一具被壓得扁平的屍體。
屍體不知道壓在這裡多久,但還沒完全腐爛,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祭司袍,腦袋像個被壓爛的西瓜,已經快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而且和加勒比海盜中的海怪船長一樣,長著許多觸須。
陸遠正在觀察屍體,屍體忽然坐起來,碎爛的五官一陣挪動,含糊不清地喊道“快攔住卡洛斯主教,他已經徹底瘋了!”
陸遠猝不及防,嚇得險些跳起來,抓起旁邊一塊條石砸在屍體頭上,“d,嚇死你爹了!”
屍體的頭徹底被砸爛,兩截觸須掉下來落在陸遠腳邊,不停蠕動。
陸遠抬腳把兩截觸須碾爛,凝神觀察了一下被條石壓住的祭司。
祭司體內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墮囊,威脅在c級左右,可能被壓在這裡的時間太久,墮囊中的墮化能量已經快耗儘。
陸遠把最後一絲墮化能量抽出來,從不再動彈的祭司屍體上跨過去,離開塔樓繼續前行。
阿索爾沒有走太遠,正在和三個穿黑色祭司袍的祭司戰鬥。
三個祭司的黑袍樣式和陸遠的黑袍差不多,也有一個兜帽,不過兜帽前麵沒有黑紗。
和剛剛那個祭司一樣,這三個祭司臉上也長滿觸須,不過更加密集,已經快把五官完全遮住,有些像遊戲中的虛空生物。
阿索爾的實力明顯超出這些祭司許多,很快用戰錘把三個祭司錘翻在地。
但他不像陸遠那樣能抽離墮化能量,三個祭司還在掙紮。
阿索爾從係在腰後的一個金屬扁盒裡取出三張閃著紅光的陣圖,分彆甩在了三名祭司身上。
下一秒,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三個祭司發出淒厲的慘叫,在火焰中化為了焦炭。
解決掉三個祭司,阿索爾抬起頭向陸遠看過來,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
陸遠還是默不作聲。
他發現自己也沒辦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
說他還是人,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說他不是人,他又保留著人的喜惡好憎。
這完全自相矛盾,他需要好好思考後,才能給出答案。
阿索爾看了陣陸遠,沒再繼續追問,沿著路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