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遠注視下,阿索爾沿著石階登上了石台,看到身影後,腳下隻是微微停頓,就握緊戰錘走過去。
“我是教堂的鐵囚修士,誰敢擅闖大教堂!”
身影一聲暴喝,把手中雙手斧舉起來,一股威猛的氣場擴散開。
阿索爾沒有退縮,握緊戰錘繼續向前走。
看著他堅定的神情,陸遠忽然對“逐光之徒,死不旋踵”這八個字有些感悟。
雖然在一些情景下,這八個字顯得有些蠢,但在這個黑暗的時代,那種向死而行的意誌是人們最需要的精神。
不過就陸遠感覺,阿索爾未必是這個鐵囚修士的對手。
在他注視下,阿索爾走到了鐵囚修士近前,手中沉重的戰錘掄起來,鐵囚修士也舉著巨斧向下劈落。
“當”的一聲火星四濺,巨斧和戰錘碰撞在一起,鐵囚隻是輕輕一晃,而阿索爾退了好幾步,顯然在力量上吃了虧。
看到這一幕,陸遠沿著台階向下走去。
阿索爾死在這裡,他也彆想再回布魯塞林。
除了這個原因,他並不希望看到這位僧侶死在這裡。
雖然阿索爾活著他會很麻煩,但如果真讓他取舍,他寧願選擇離開布魯塞林。
他已經變得那麼不像人,要是連這點人性的微芒也喪失,將來他會變成什麼,那就真的無法確定了。
“受死!”
鐵囚修士占據上風後,一聲暴喝,又掄起巨斧向阿索爾劈過去。
阿索爾揮起戰錘封擋,“當”的一聲巨響,他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後滑行了幾米,來到石台的邊緣。
石台十分陡峭,掉下去和墜崖差不多,阿索爾甩出兩張陣圖,鐵囚修士身上爆燃起來,但那身重鎧非常好地隔離了火焰。
鐵囚修士大步上前,把巨斧舉到了半空。
阿索爾眼中浮現堅毅的神色,再次揮舞戰錘勇猛抵擋。
趕在巨斧劈下來前,陸遠從旁邊衝過來,一腳踹在了鐵囚修士身上。
鐵囚修士橫著飛出去幾米遠,“當”的一聲摔在石頭上,又滑出去好幾米才停住。
阿索爾有些吃驚,看著陸遠問“為什麼幫我?”
陸遠冷冰冰地說“我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你自己也走不出去,我們隻能配合,至於其它的事,等回布魯塞林後再說。”
阿索爾沒反對,抬頭看向孤嶺上的教堂,“集會點有返回的傳送信標,通常設在集會場所旁邊,方便信徒折返,我懷疑就在這座教堂裡。”
陸遠發現這位僧侶有些耿直,這種信息現在就透露出來,不怕他突然翻臉?
兩人交談時,鐵囚修士已經爬起來,他摔倒時頭盔被撞歪了,摘下頭盔丟在了一旁。
是個留著長頭發和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一半臉異變成海怪的模樣,長滿正在蠕動的觸須,另一半臉蒼白得沒一絲血色,眼窩也黑得發紫,像具喪屍。
“休想打擾卡洛斯主教的長眠!”
鐵囚修士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舉起那把雙手斧向陸遠衝過來。
陸遠手上沒武器,瞥見祭壇的台階兩邊戳著兩排放火盆用的鐵柱,上前把一根鐵柱拔了起來。
鐵柱手腕粗細,但不是實心的,而且已經鏽跡斑斑,用來當武器有些拉。
不過陸遠沒有更好的選擇,握著鐵柱準備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