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槍之騎士!
千夏望著那個追逐盜竊男孩的微胖攤主進入幽邃小巷,心中不免一陣擔憂,再加上自己聯想到的那種最為惡劣的情況……
於是千夏咬了咬牙,快步跟了過去。
雖是正午,但由於今日多雲起風頗具降雨的征兆,陽光不那麼充足。再加上小巷兩邊的破舊木屋比較高大,因此小巷當中比想象當中還要昏暗。
望著約百步之外的儘頭處的光亮,再加上已經空無一人的小巷,千夏明白二人此時已經跑出小巷,所以他也加快了腳步追去。
一切在千夏跑出巷口的一瞬間儘收入眼中,一具死不瞑目的殘軀;一個跪伏在地膽怯望著千夏,但眼神中卻充斥著一絲狂熱的小孩子;還有二十多雙泛著綠光宛如煉獄修羅般的殘忍眼眸……
“糟了……這恐怕是最糟糕的事態了吧。”千夏暗道倒黴。自他來到屍魂界十年時間,還從來未發生過這種大規模的跨區事件,上一次的大事件應該可以追溯到百餘年前那次了吧,正是三郎兄長的那一次。
千夏腦中急速的分析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退回去?不行!穿過小巷便是充滿人流的貿易街,那群平民碰上這群餓狼定然性命不保。”
“傳訊?且不說此處距離無名之河還有對岸的衛隊住所太遠,即便發出信號的話,在支援到來期間我也不一定能在這麼多的屠刀下堅持住。”
千夏咬了咬下唇,他並沒有狂妄的認為僅憑自己孤身之力便能擊潰這群明顯都有武器且嗜血凶殘的敵人。
思緒紛飛間,對麵的二十餘人,準確的說是二十三名更木區的狂徒,已經緩緩呈包圍態勢向千夏走來。
如果不是看到千夏腰間斜挎著打刀,他們肯定也不會這麼謹慎,說不定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將千夏斬為碎片……
“來了!到底該怎麼辦。”千夏額頭滴落了幾滴汗珠瞬間臉頰流下,不敢動手去擦生怕露出半分破綻被他們抓住。
雖然十年間在靈魂深處修煉,但真切的實戰,這一次應該算是頭一遭了,千夏也明白,實戰和鍛煉是絕對不同的,因為在靈魂深處的他不會受傷,不會死亡,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會如此。
被斬會受傷,會疼痛,甚至會被斷肢影響行動,如果被擊中要害甚至會直接丟掉性命。
“或許可以……?”千夏望著對麵眾多人數,想了想或許可以退入小巷中和對麵巷戰,這樣對麵的人數優勢便儘數化無。
不過這個想法立刻便被自己否定。先不說小巷狹窄不便兵器施展,自己的兵刃同樣受製。更彆說完全不清楚對手的空手能力,自己雖然在這些年間也修煉了部分空手搏擊技術,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空手能力如果拿到三郎麵前,估計三郎能打死十個千夏……不能把獲勝的可能放在希望敵人空手能力稀鬆上,應該把勝利的機會把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很顯然現在已經沒法再去思索對策了,因為二十三人已經距離千夏不足十步了,且個個刀劍出鞘擺出進攻架勢。
千夏也拔出打刀,擺出守勢,腳步緩緩後移。卻突然腦中如被重錘擂中“敵眾我寡適時撤退雖然無損榮耀,但要是真正的以身後數十上百平民的生命換取自己的苟活……那麼立誌成為身披榮光騎士的千夏,這個信念也會成一個笑話。迪盧木多一定也會對我這個禦主徹底失望了吧……”
“我該怎麼辦,迪盧木多,教教我。”
“迪盧木多,幫我!”
“幫我!!!”
天地間的一切的仿佛定格在了此刻,獵獵風聲;草鞋踩踏地麵的聲音;更木武士們殘忍的嘶吼聲……一切切都在此時消弭無聲。
隻餘一個千夏在這十年裡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千夏耳邊,或者說是心底輕輕的響起————“戰。”
語氣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多餘的字眼,僅僅平平淡淡的一字卻令千夏心神巨震。
隨後時間再次恢複了它的流動,一名離千夏最近不足三步的更木武士狂吼著揮刀朝千夏劈斬而來。
“唰!”一柄鏽跡斑斑的打刀此時卻閃出了一道璀璨的銀光,彎月一般漂亮的軌跡劃過。隨著這一記橫掃揮過,一個仍然麵帶猙獰猶如惡鬼般的頭顱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