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皺了皺眉,他從背後拔出那柄長劍,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肅重起來。
長劍在風中抖動,連帶著夏炎的手臂,也在劇烈地顫抖。
“是他們在召喚你嗎?莫邪?”
莫邪,是這柄神劍的名字,但夏炎從未呼喚過這柄神劍,朝歌離開涼州城時,告訴夏炎,這柄劍,乃是莫邪。
一開始,夏炎總感覺,這柄劍的名字,過於鋒利,過於冷漠。後來,那柄劍,就像一塊玉石,被他的心焐熱了。所以,那塊玉石,也不再是一塊冷冰冰的玉石了。
那柄劍的血脈,似乎與自己的靈魄連接到了一起。
劍柄中透出的清涼,順著手指,慢慢地流淌到心底,夏炎隻覺得,心的向陽處,慢慢地多了一絲涼意。
此時,他的意識,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靈敏,山崖間,流淌的風,掃向他的劉海兒,他晶亮的瞳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可,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深淵中,有一片暗影,可那些暗影,卻不似陽光留下的手段,它們就好似一片生有靈性的鬼怪,它們是存在靈魄的!
撕裂的聲線,在耳邊靜靜回唱,當夏炎決定離開時,他的意誌,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堅毅。
他就像一隻白色的熾鳥,向那片黑暗的深淵,俯衝了下去。
柳青青皺了皺眉,她下定決心,隨著夏炎的身影,衝向崖底。
夏柔一點都沒有猶豫,當看到那個少年,離去的身影時,她笑了,因為少年而生出的死誌,令她的心,沒有任何猶豫。
狂風在耳畔聒噪,甚至變得很囂張,沒人知道,夏炎和柳青青以及夏柔,去了哪兒。
蘇七七一個人站在一處古色古香的行宮中,這本是夏炎的行宮。可此時,那座行宮,卻悄然無聲。
明亮的桌案上,擺放著幾盞茶水,茶水涼透了,擺在桌案上的蠟炬,也靜靜地熄滅了,隻剩下一縷縷詭譎的青煙。
“夏炎,我還想再見你一麵!你珍重吧!”蘇七七離開了,那座行宮,坐落在一座絕峰上,似飄在雲間,蘇七七的身影,更像是一隻翱翔在長空間的大雁,她悄悄地遠去了
深淵中,風暴迷人眼,眼前似乎隻剩下了黑暗,颶風撕扯著夏炎的衣袍,他手持莫邪,毅然決然地懸在半空,他的身體,在急速的下沉,這片深淵,就像是一片滄海,深不見底。
風就像一片浩瀚的潮汐,瞬間將夏炎三人淹沒了,耳邊隻剩下了長袍在風中翻湧的聲音,很囂張,很凶蠻。
天在泣血,頭頂上,隻剩下了一片殷紅色的赤霞,可三人的周圍,黑暗卻似濃稠的墨汁,將三人輕描淡寫在一張白紙上。所以,他們的命運,也定格在了那張素紙上。
不知過了多久,夏炎的心底,早已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他一直在下沉,明亮的瞳子,更似是一柄紅燭,可這微弱的光,是無法照亮周圍的光景。
自雙腳觸底的那一刻起,夏炎的心,總算是沉穩些了。
可崖底,卻不似他想象的那般,隻有黑暗。
崖底的周圍,是一片清寂的青色焰火,這看起來更像是鬼靈所化的火光。
夏炎心底一滯,在夏炎的心底,這片世界更加的詭譎,也更加的神異。
手中的劍,自劍鋒處,慢慢地翻湧出一道赤紫色的光。那束光,與夏炎瞳仁裡的神光,交相輝映。
長劍莫邪,噬魂無數,莫邪更像是生出了神誌。
寒風拂麵,夏炎抬頭望向頭頂,不多時,柳青青和夏柔,亦出現在他的左右。
隻是此刻,夏炎的心神卻略有些憔悴,他想起了徐芷薇,他不知道,徐芷薇找不到他的時候,眼神該有多麼的落寞。
他的心,微微有些揪痛,但最終還是將心底那些憂悒與悲愴,壓製了下去。
崖底是一片十分浩瀚的世界,這裡獨成一域。
隻是,這片深淵,卻出奇的寂靜,就像一片沉睡在深冬的死地,沒有聖靈,也沒有人息。
可在夏炎的心底,眼前的這片世界,絕對不是一方簡簡單單的世界,這裡充滿著未知,凶險也自是隱藏在其中。
他發現,他的周圍,似乎站滿了人,他能夠聽到那些急促的喘息聲,他可以觸摸的到,飄在空氣裡的濕熱氣息。
可,夏炎的心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這裡是一片寒淵,是刺骨的冰冷,與深沉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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