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94.祂們真的存在
在等待學生準備馬車的時候，詹金斯翻身下床，不顧身份的鑽進床底，從裡麵拿出一口上了鎖的木盒。
打開來，裡麵躺著一副黑白相間的金屬棋盤。
這就是那件神秘的古代遺物【棋局】，被詹金斯堅定的視作此生的驕傲，認為它關係到人類的未來與命運。
棋盤由一種他查遍了典籍也沒找到的特殊金屬製成，看上去十分厚重，入手卻格外輕盈，仿佛沒有重量，但是用手撫摸和敲擊，卻有著堅實厚重的手感。
上麵的黑色與白色依舊清晰，數千年的時間也未能磨損掉分毫，但卻不再工整，而是呈現出一種古怪的扭曲感，像是被放進了水中，黑與白隨著水波的蕩漾扭曲出詭異的形狀。
它顯然已經出問題了……
但詹金斯卻不敢銷毀它。
一旦通過【棋局】參加過‘人類未來研討會’，就會與它締結一種神秘的綁定聯係，很可能涉及到敏感且危險的潛意識層麵，讓詹金斯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他自己或許可以不惜命，但他必須為其他學會成員著想。
另外，他也確實舍不得銷毀它。
即使是遇見今天的變故，也沒有動搖他的決心與看法，依舊堅定的認為，這件古代遺物會關係到人類的未來。
那是他在付出了沉痛代價後，所窺探到的【命運】
“導師，馬車準備好了。”
門外又傳來了得意弟子的聲音。
“馬上就好。”
詹金斯說著，捧著【棋局】走到牆邊，摘下了牆上掛著的一副風景畫，露出了後麵一口保險箱。
他將【棋盤】鎖了進去，把鑰匙緊緊攥在手心裡，然後把畫掛回原位，這才換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門外的學生提著一盞煤油燈，一看見詹金斯那血紅的雙眼和慘白的臉色，頓時給嚇了一跳。
“導師……您……您沒事吧？”
“暫時沒事……”
詹金斯搖了搖頭。
馬車在空曠破舊的街道上一陣疾馳，路邊連街燈都沒有，隻有掛在車頂上的油燈能提供些許光亮。
一成不變的永恒之城，至今都沒有通電，也幾乎看不見任何現代科技的產物。
這是一座把自己永遠禁錮在那個年代的城市。
馬車最後停在了一座頗為氣派的宅邸門前，詹金斯在學生的攙扶下艱難的下了車。
兩位看門的守衛一看見是他，未經任何詢問便直接替他敞開了大門。
詹金斯輕車熟路的走向這裡的客廳，熟練的找到酒櫃，拿出一瓶陳年佳釀，毫不客氣的往嘴裡猛灌了幾口。
他不像是去拜訪彆人家，更像是回了自己家。
片刻後，客廳在幾十根蠟燭和幾盞油燈的照耀下，變得明亮了起來，一位穿著睡衣的老婦人從二樓走了下來，坐到了詹金斯麵前，靜靜的盯著他。
“請幫我進行一下精神鑒定。”
詹金斯低聲說道，又彆開了視線，完全不敢與老婦人對視。
對方什麼都沒說，從身後摸出來一具潔白的人像，放到了兩人中間。
這是永恒之城的救贖聖者像，由某種獨特的白玉雕琢而成，通體雪白，散發出淡淡的聖潔氣息。
形象是一位麵容模糊的男性，正用雙手捂著自己的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又像是在扼製什麼。
聖者像的手感本應是堅硬且冰冷的，可他表麵上卻呈現出融化的跡象，像是被高溫灼燒過蠟像，布滿了蠟油流淌的痕跡。
並非是保管不善，而是聖者像本身就被雕琢成這副融化過的樣子。
詹金斯一言不發的握住了聖者像，那位老婦人也一言不發的握住了他的雙手。
片刻後，她開口問道：
“你遭遇了什麼？”
“我不敢確定，也不敢想象，但我希望祂就是傳說中的【至高者】，我一直在尋找的存在……”
“看來你是真的瘋了，時至今日也在相信這套胡言亂語。”
“這不是胡言亂語，而是……”
詹金斯本想據理力爭，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轉手從兜裡掏出房間保險櫃的鑰匙，放在兩人中間的桌上，推到了老婦人麵前。
“我隨時可能會死，到時候，人類的未來與希望就托付在你手中了……”
老婦人看都沒看那鑰匙，冷冷的一甩手，將它打飛去了角落裡。
接著便不再理會詹金斯，獨自上樓去了。
“唉……”
詹金斯歎了口氣，默默的走過去，彎下腰，重新撿起了鑰匙，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他身上看不見半點五階強者的尊嚴與驕傲，倒更像是正在遭遇中年危機的落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