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煙臉上堆笑:“吳家主這話說的,莫非我們兩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假傳宗主號令不成?”
元歌應聲道:“熊心豹子膽我倒常吃,假傳號令的膽量,我還真沒有。”
“柳宗主跟我是多年的好朋友,其實我們私下裡都以師兄弟稱之,常常互相幫忙。”
蘇寒山笑著說道,“大約是對外人,沒有那個交情,不好直說,但跟我郡尉府合作,他是很有此心,也有此力。”
“飛流劍宗的鑄造之術,滿山庫藏,想來也足以勝任這一回籌備祈福大典的事宜吧?”
司徒朗照掃視在場眾人,尤其盯了宋飛煙和元歌一會兒。
“嗬,嗬,哈哈哈!”
司徒朗照硬笑了幾聲,道,“好,那籌備祈福大典前半段的事情,就由賢弟負責吧,後半段我們再來參與。”
“後會有期!”
他招呼了吳人庸一聲,飛向山下。
沒過多久,兩人已經飛出數百裡。
“明明以各方麵的消息來看,他都傷得不輕,怎麼還能接下你一掌?”
吳人庸不解,“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傷是肯定傷了,而且應該真是損到根基的傷勢。”
司徒朗照此時已經想通,篤定的說道,“他的地火吼聖真經,雖然有刀劍拳掌四路神功,但平時最常用的是拳法。”
“強行造生地火,裂土為焰,填充精氣神,打出剛猛無儔的拳勁,這才是他貫徹最多的武道路數。”
“反觀他今天那一招,順水推舟,借勢而為,雖然同樣不失強硬,到底不如往日的底氣足。”
“如果今天換個場合,沒有外人乾擾,再打下去,我有八成多的勝算,而從前交手,我隻有四成四分半的勝算。”
星羅飛梭劍訣,本來就配合星羅算法。
司徒朗照從前跟司徒雲濤交手很多次,常在空閒時,反複的演算兩人之間的勝率。
麵對完好的司徒雲濤,有四成四分半的勝算,這個精確的結果,是他字斟句酌,再三推敲而成。
吳人庸聽他講過很多次這個數目,道:“真受傷,是好事。可山上多了一個陌生玄胎,柳兆恒又不知犯了什麼毛病,竟敢公開支持司徒雲濤。”
“老祖對付司徒雲濤和那枚神符的時間內,我們兩人要對抗五個玄胎,這未免有點……”
那個陌生玄胎,倒還罷了。
柳兆恒、東方新、鐵英散人,在玄胎境界中,卻都可以稱得上根底深厚,非比尋常。
“海無病你不用擔心,至於柳兆恒,我反正不信他真跟司徒雲濤暗中有什麼深厚交情。”
司徒朗照考慮著,“今天派人公開表態,但他這宗主本人卻沒有來,司徒雲濤之前又莫名受傷,嗯,會不會受傷的原因,就跟柳兆恒有關。”
“也許他們暗中爭鬥過一場,柳兆恒有什麼把柄,被拿捏住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大有可為啊。”
司徒朗照眼中閃閃發光,“回去之後,全力設法往這個方麵調查。”
“司徒雲濤今天搶走祈福大典的籌備權,以為堵住我們一步重要謀算,卻不知對此步驟,我們早有彆的備案。”
“這樣處心積慮,勾結成勢,行事急切間,卻露出了新的破綻!!”
朝局的動蕩,終於讓司徒雲濤這廝也急起來了,好啊,好啊!
司徒朗照對這個宿敵的心態,向來了解得十拿九穩。
司徒雲濤確實是會因為朝局之變,而不再安分的人。
吳人庸和司徒朗照對視一眼,都加快了飛行速度。
另一邊,長樂山上。
蘇寒山與司徒朗照的一掌交鋒,加上飛流劍宗的公開表態,讓聚會徹底熱鬨起來。
對於包括東方新在內的很多人來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看到自家這個陣營,有麵對司徒世家的優勢。
他們更樂於看到,兩邊陣營可以糾纏下去。
隻要能讓司徒世家有所忌憚,兩邊能夠糾纏,他們才更能獲利。
司徒雲濤需要他們,會對他們有諸多的禮敬,司徒世家也不像以前那樣,敢於處處拿捏他們。
朝局雖然不穩了,海無病和飛流劍宗的加入,依然能在雪嶺維持這個局麵,那就是最大的好事,值得歡慶。
祈福大典雖然還沒有開始,但是在部分人眼中,關於祈福大典的交鋒,已經以雙方的妥協,而落下了帷幕。
直到夜間,眾人才紛紛散去。
長樂山上,隻剩下了少部分人,也能說一些更隱秘的事情了。
宋飛煙就主動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宗主有言,雲濤大人的要求,我們飛流劍宗會做到,但也要請大人記好那些條件。”
“東西要好好收著,留著將來用,人,更要好好的安頓!”
東方新等人對視一眼,倒也不覺得奇怪。
柳兆恒寧肯搬到雪嶺邊界,在數郡夾縫裡打拚,獨善其身那麼多年。
要說真就因為什麼交情,來相助司徒雲濤,鬼都不信。
果然是暗中有交易啊!
“放心,我答應的事都會做到。”
蘇寒山正揉著右腕,打量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暗自咂舌。
真形高手的記憶,絕難被徹底改變,左龍生被咒術祭煉了兩年多,還是在祭煉過程中才達到真形的,仍然能保留記憶碎片。
對於宋飛煙和元歌的記憶,要想大舉篡改,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如果隻是讓他們失去昏迷前一小段時間的記憶,倒不是什麼難事。
就算是普通人也可能有類似的經曆,誤打誤撞被什麼東西撞到了頭,醒過來之後,不記得自己昏迷前的場景。
司徒雲濤所做的,就是通過對肉體顱腦某一部位的精準打擊,配合魂魄精神上的少量衝擊。
讓宋、元二人,忘記了曾經見過蘇寒山、見過柳誌成屍體那些事情。
在他們的腦海中,隻記得遠遠看見水滴玉佩升空,爆發出玄胎一擊,然後就昏過去了。
等他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見到了“柳兆恒”。
據“柳兆恒”所說,跟司徒雲濤交手一場,兩敗俱傷,雖然奪回了劍道傀儡,但大批劍靈和柳誌成,都被司徒雲濤擒走。
也就是說,宋飛煙和元歌,也隻以為宗主是愛惜繼承者和西魯劍靈,被迫過來合作。
“飛流劍宗聽起來並非是自發合作。”
海無病忽然開口,“那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當著這兩位講?”
蘇寒山道:“但說無妨。”
“就算雲濤兄奪過了這次祈福大典的籌備權,我看司徒世家也未必會善罷甘休。”
海無病正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如我們趁著這一次籌備,自己先多做些準備。”
東方新等人一笑:“我們也都有這個想法。”
“那是最好。”
海無病麵露欣然之色,從懷中取出一疊羊皮紙,道,“我不知諸位能有什麼樣的準備,但我這裡有一卷陣圖,玄奧非常,我願獻出,讓諸位一同來看看,如果布置此陣,效力與諸位原本所想,孰高孰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