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要約束一群心理上有毛病的人，甚至要讓這些有毛病的人，彼此之間有認同感，有向心力，就需要人為的給他們塑造出一些共同點，讓他們有一種大家是同類的心態。
到時候順藤摸瓜，豈不妙哉？
比如他們會拜同一尊神，拜神的多個步驟都一模一樣，或者拜的幾尊神之間，定有兄弟姐妹的關係。
可惜，隻要土匪們還在活躍，他們遲早會因地製宜，演變出新的行事手段，針對暗號的事情，也隻能算是短期的治標罷了。
如果地方上的縣衙掌握了這些東西，隻要有點責任心，即使半信半疑，也該有所防備。
蘇寒山看眾人忙了整夜，清理屍體，整理貨物，也都累了，就乾脆讓他們借這個山洞，避一避山間清晨的寒氣。
而現在懂了這些寶典暗記，綠林規矩，再去城裡，就不僅僅是能打聽一些似是而非、散亂難辨的作案消息了。
蘇寒山等人，大可以自己去搜尋有無各路土匪相關的記號。
“你們弄些東西來吃，吃完了之後，我們就在這裡睡一覺，好好恢複體力，然後再動身。”
如今他們雖然換了地方，遠離老巢，可卻因稱得上是集體遷移，這些土匪間墨守成規的東西，已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不能輕易改變。
他們對常人已經很少有同理心，但是對待經曆過了這些儀式的人，就好像對方是從“普通百姓”轉生成了“土匪”這個種族一樣，將會初步當做自己的同類來看待。
即使有矛盾，往往仍通過規矩內的比鬥來解決，平日的行事，更是要儘量避免矛盾的產生。
他們進山已經是五六天之前的事情了，這段時間全在山裡走動，曲曲折折，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具體到了哪座山頭上。
土匪數量，卻能多到需要互相講“禮儀”的程度。
隻是當時他全然不懂，僅以為是一些被動物碰過的石頭、樹枝，偶見些亂中有序的劃痕，還偽裝的像是獸爪痕跡。
如若當時他已經能夠辨識暗記，以他的敏銳，恐怕能早兩三天圈定這夥土匪的位置。
比如，他們隻要從這裡直線向西，必然會進入石壕縣的範圍。
那這土匪窩，也延續不了幾天了。
土匪們燒殺搶掠，踐踏人命，不把普通百姓當人看，天長日久，必然會導致他們的心態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在這冊子的後半本，還收錄有幾十家老牌土匪的標誌性暗記。
但是，蘇寒山自從離了家，每到高處就會眺望，牢記附近地形，在心裡推算整體的路線、路程的長短。
而後他也睡了兩個時辰，養足了精神，叫上十人同行，準備出山進城一趟。
所以他還是能夠清楚的分辨出，自己要如何回到鬆鶴武館，也能夠確定，從這裡去往最近的一座縣城，要走哪個方向。
所謂的綠林規矩，有很多就是出於這種需求，而衍生出來的。
“這個標記……”
隻是，那個清流名士沒說過，為什麼他大肆吹捧的禮教之地，號稱上下官吏最奉公體國、廉潔為民的地方。
蘇寒山在鬆林內止步，摸著一棵鬆樹上的雜亂痕跡，沉思著繞了半圈，換了個角度去看。
“銅劍狂獅，譚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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