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李二虎翻看那些土匪的屍體，有所發現，“你看這個，我認識一些字，感覺這個書，有點像老輩人提過的那種綠林寶典。”
鹿靈寶典，武功嗎？
蘇寒山接過來翻了翻。
這說是什麼寶典，其實連個書名都沒有，更像是一個用來記賬的冊子，裡麵除了有文字，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符號。
蘇寒山看了一會兒，眼睛亮了起來。
這並非武功，但確實稱得上寶典，裡麵記載的是山陽郡綠林道上，很多通用的把戲，土匪們暗中交流的手段。
蘇寒山抄好了幾份暗記後，吃了早飯，是饅頭掰碎放進熱水裡做的糊糊，配上幾塊烤肉，味道卻也不錯，很有飽腹感。
比如他們約定在每年的幾個特殊日子，所有人都不出去搶劫，否則就會不吉利。
對於習武有所成就的人來說，隻要大方向上沒錯，山間尋常的絕路阻隔，根本不是問題。
可隻要懂得辨識暗記，至少能夠確定對應的那股土匪，最近的活動範圍。
以最近幾個月所聽說的，各路土匪作案之頻繁來講，他們隻要裝成乞丐，進城遊蕩，就有很大的概率，發現土匪往日劫掠前，留下的暗記，甚至可能遇到正在製作暗記的人。
在山陽郡的時候，這類能打出名頭的老匪，自家老巢都經營多年，外圍常布置許多警戒、誤導、陷阱，使外人很難僅憑一本暗記冊子，摸到他們窩點之中，否則的話，隻要一本綠林寶典落在大仇家手裡，土匪們都睡不好覺了。
“看來咱們還得進城。”
所以老牌土匪的獨有暗記，也就出現了。
比如普通人要想成為土匪，除了必需的狠勁之外，還要經過一連串繁瑣的儀式。
蘇寒山之前是先在城裡打聽過消息，又全力運功，拔升五感，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還有不小的運氣因素，才能找到這個山洞土匪窩。
當年大楚朝中，有個清流名臣宣揚說，山陽郡是真正的禮教之地，連土匪都講禮儀，也就是這個緣故了。
等之後進城遊走時，他準備隱藏身份，悄悄把這些東西送到那些縣衙裡麵去。
這幾個月裡，附近諸縣，土匪做的案子已經太多了，接下來一段時間，能稍微防治一下，總是好的。
總不能讓他們在外麵濫殺無辜了，平時在家，也因為一兩句口角抄刀子砍死自己同夥吧。
當他們在某一處留下自家的特殊標記，意思就是告訴彆的土匪，最近這片區域，是自己在活動，先來先得，旁人彆過來爭搶。
還有時候，他們想召集同行辦什麼事，會利用這些記號來傳達消息。
不說他們有沒有能力剿匪吧，至少，再有土匪進城踩點，留了暗記，他們也能夠早做預防，減少傷亡損失。
雪嶺郡所有的縣，全部都是地廣人稀，山多城少，要直接在山裡找土匪是很麻煩的。
看了寶典之後，蘇寒山閉目回憶，就發現，這夥山洞土匪，原來也在城中、林間，留下過代表他們自己的標記。
而他自己則在那些貨物裡麵翻了翻，尋出幾件白衣服，捏了一塊木炭，準備把綠林寶典裡麵，有關各種暗記的東西抄錄下來。
也正是為了塑造群體認同感，山陽郡的土匪彼此之間，是很少會發生大規模廝殺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蘇寒山合上了手裡的寶典，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針。
像山陽郡那邊，因為土匪尤其多，規矩也就尤其的多，尤其的重。
然而，正因為他們現在所選的這條路，之前沒有來過，所以翻了三個山頭之後，走著走著，蘇寒山就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