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漩渦的底部,實際並未接觸地麵,卻在他雙腳之上不斷遊移,使他的兩條腿,感受到無比舒適的溫熱感,從腳掌向上蔓延。
說話的同時,蘇鐵衣手掌翻了翻,忽然掌心上空氣流旋動。
蘇鐵衣還在考慮。
“唯獨小師弟,是被人遠遠的彈了一根毒針,後續基本沒跟其他各家的人接觸過,具體傷情如何,隻有我們清楚,能把它說重,也能把它說輕。”
“所以今年在秋獵中做出改變,已經是萬般無奈下不可不試的舉動。”
蘇寒山懇切的說道,“在原定人數之外,就隻多出我一個人參與這次秋獵,而大師兄他們,無論好轉了多少,都不要表現出來,依舊裝作病痛在身,不去參加。”
蘇寒山驚訝不已,從雙腿傳來的溫熱之力,是如此醇厚浩大,竟有一種使他全身都略微膨脹起來的錯覺,嗓音中也似夾雜了點回音,“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治療效果比我自己預估的,怕是還要好上十倍!”
這個漩渦看似籠罩他全身,其實因為是呈現漏鬥狀,所以底部很細,甚至可稱尖銳。
反正,滄水縣另外幾家武館這幾年也有變故,已經不可能像當年一樣,聯手針對鬆鶴武館了。
“隻可惜,論起威力的話,同等分量的羅摩功力,比起雪海蠶官真氣,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肉眼可見的白色微光真氣,在他的掌心裡形成一個漏鬥狀的漩渦,隨著他翻手向前一推,那個漩渦就飄然落地,向著蘇寒山移動過去,並在此過程中勻速膨脹。
“理當如此。”
然而,正如那師兄弟二人,全然沒把這種可能納入考量,蘇鐵衣在聽他們兩個講了那麼多之後,也已經不願意提出那種做法了。
因為他自己也有些忍不住了。
周子凡把目光轉向蘇寒山,眼神很銳利,“現在距離深秋狩獵,還有不足一個月,你至少要保證在秋獵之前,你的雙腿已經恢複到可以不靠內力驅動,自行走上幾步。”
隻有被漩渦籠罩起來的蘇寒山,察覺到了不同之處。
他回憶往昔,口中徐徐說道,“但那套武功,至少要氣海圓滿境界,才能夠開始修練,羅摩心法卻是普通人都能著手練習,我倒覺得後者立意還要更高明些。”
他轉頭看向周子凡,“既然你們商量好,先由小山參加狩獵,那麼這段時間,我主要就助他療養,之後再去幫你們療傷。”
說來也怪,明明這小漩渦轉動的時候,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極具力量感,可等它實際膨脹之後,卻變得像是一個空夢幻影。
周子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語出感慨,“那位前輩雖然不知脾性如何,但至少在武道上的造詣,真是彆出心裁,自成一派。”
“他若真參加秋獵,有了優異表現,我們也可以說,在這幾年裡,是小師弟憑自己的努力,慢慢恢複了行動能力。”
哪一條腿過熱了些,漩渦底部會自行偏移,待其適應之後,再度回歸,如此往複。
但恰恰是這樣直白的話語,才能打動蘇鐵衣。
“咱們雪嶺郡那個郡守,出身世家,家裡有一套絕不外傳的神功秘訣,叫做《雪海蠶官經》,據說也能夠把內力練到如同雪蠶吐絲,柔柔清暉,療愈傷體有奇效。”
周子凡這時也開口了,“武館真要是徹底沒了生意,難道師叔伱要親自帶人去應聘護院,接濟大家嗎?”
小院幽清,隻有門窗緊閉的屋子裡麵,傳出低語的聲音。
“可我說的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習武之人,豈能把心氣過度壓抑?’
周子凡道,“我回去之後,也需要一點時間鋪墊,慢慢把心法傳給他們,免得他們太過開心,露出馬腳。”
說著,他自己卻忍不住撫住胸口,露出五年來少有的期待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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