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陽光逐漸濃烈。
蘇寒山也沒有關門，就坐在輪椅上，麵朝著門外，開始修煉內功。
鬆鶴武館的拳腳、兵器功夫，有好幾套，但是內功心法就少得多。
武館弟子，吐納培養氣感，氣感化為內力之後，多半練的都是鬆鶴純陽功。
這門武功練出來的內力醇厚，氣脈悠長，耐力驚人，適合推動鬆鶴武館大多數的武學招式。
蘇寒山練的也是這門內功心法，且功力已極為深湛，用功片刻之後，內力在經脈中鼓蕩到最快的速度，膚色顯得愈發細膩，恍若沒有毛孔，而頭頂濃密的發絲之間，卻飄起幾縷白煙。
當水銀處於其中一端的時候，把它倒過來放置，滿的一端朝上，空的一端朝下，水銀會自動向下方空間沉降。
氣海小成，就是對應十二轉，大成，是對應二十四轉。
內力從下丹田出發，經會陰，過而向後，沿脊椎督脈，通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
這是青玉顛倒鐘，裡麵的水銀沒有裝滿。
這東西，像是一個拇指大小的青玉葫蘆，雕工非常精美，玉質也很好，內部卻有水銀色的光澤流動。
如此，就算是完成了一次小周天。
沒有想到，今時今日，在他已經不會寄希望於這些東西的時候，這個小小的太極圖案，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神秘之處。
就連當年，他中了毒針，瀕死之時，這胎記也沒有出現任何反應，所以蘇寒山的心思也早就淡了。
他已經完成了二十四次小周天，還多運行出去一段距離。
前一陣子，剛感受到這種酸脹的時候，他險些克製不住，不顧經脈負擔的常識，想要一直把內力催動下去。
大楚王朝的武道，有公認的種種境界，其中第一個境界，被稱之為“氣海”。
這個考驗，可以反映出內力的純度、強度，經脈的韌性。
三轉，五轉，九轉，十二轉，十六轉，十八轉……
反映出武者發動內力的速度、對經脈負擔的把控程度，等等等等，可以說，是一種既簡單又全麵的測驗。
要不是蘇鐵衣發現得及時，製止了他，可能他就真要完成“自殘”，給自己的雙腿帶來二度傷害了。
哪怕是剛培養出氣感的人，都能夠完成一次這個運功路線。
那就是，小周天！
周天就是循環，小周天者，就是人體中一個小循環，隻涉及到人體中軸的任督二脈，最為簡單明了。
據說，達到氣海三十六轉之後，就可以踏入武道中更高的境界，所以三十六轉，被稱為氣海圓滿。
但是同屬於這個境界的人，實力也會有很大的差彆，所以在漫長曆史中，出現了一些更細致的檢測方法。
但這其實是個胎記。
“彆急，彆急！”
而測量武學境界的方法，就是要在不損及經脈的前提下，看一個人在“一息”之內，能夠完成多少次小周天。
然而這麼多年，這個胎記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蘇寒山想到了另一個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情，轉動輪椅，到衣櫃裡，找出了一個小巧的擺件。
“二十四轉！”
眼看一息時間快要到了，他內力運轉愈趨迅猛，全神貫注，把握著自己任督二脈的情況。
就算是負麵的感覺，至少是有了感覺，比僵硬麻木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