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山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邊的景物突然變化,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出現在一條街道上。
這條街,黃土鋪地,兩邊的屋舍都是土牆黑瓦,有酒旗在風中招展,商鋪門板緊閉。
不知道是淩晨時分,還是已經入夜,天色昏暗,看不到太陽,路上沒有什麼行人。
‘又穿越了?!’
蘇寒山扭頭看了看,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摸上了那小巧的太極圖案。
他右手的指腹摸到太極圖的時候,那觸感完全不像是碰到自己的皮膚,有一種清涼如玉的感覺,一閃即逝。
老先生麵露狐疑之色,朝空蕩蕩的大街瞧了瞧,“那伱是怎麼來的?”
武館裡的人沒那麼多講究,蘇寒山身體又不好,衣物也沒法換得太勤,平時穿的都是一身粗布衣服,耐寒耐臟。
十幾個人的腳步湊在一起,個個都顯得頗為輕健迅捷,應該是有些輕功根底的人物。
“四檔頭高明,我這就去把醫館裡的人除掉!”
“彆亂說。”
可是他這身衣服,針腳整齊綿密,袖口、手肘、肩頭、膝蓋,都沒有太多磨損褪色的痕跡,渾身上下更沒有一處開縫。
老先生跟夥計對視一眼,也不知腦補了些什麼,沉吟片刻後,臉上已經多了些憐惜之色。
“年紀輕輕的……唉,我們先把你攙進去吧。”
“掌櫃的,這人是被他家裡人丟了吧?”
夥計的聲音其實壓的很低。
蘇寒山麵不改色的編瞎話:“我家裡人送我來的,這趟出來尋醫,去了好多地方都沒治好,帶的銀錢不夠了,就先把我留在這裡,說是去找附近的親戚借點。”
可他現在不但能聽,還能說,雖然並未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多出大量語言知識,但就是能聽懂這些人的話,自己說的時候也很流暢,猶如多了一種本能。
又有一個蒼老些的聲音響起:“人家大清早來醫館,肯定是有事,彆囉嗦,快去把門打開。”
好像是外地人,那怎麼跑平陽城這種地方來求醫?
“哎喲,你怎麼坐在地上。”
門內掛鎖響動了兩聲,老舊的木門被拉開,蘇寒山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手上拿著毛巾的年輕夥計,站在門檻內。
背後的屋子裡,可能是有人聽到他的咳嗽,傳出一個年輕的聲音。
掌櫃的是好心人,而他也確實需要這份好心,因為他沒錢。
醫館內部沒有鋪磚,但好像鋪過一層碎石,夯得很嚴實,地方挺寬敞。
蘇寒山心潮起伏,死死盯著那太極圖案。
蘇寒山說道:“我是腿腳不好,沒有知覺。”
那張椅子,本來是老先生,也就是這醫館掌櫃兼大夫用的,平時客人來一般是坐凳。
神態清醒,氣色不錯,呼吸並不短促。
行動不便,縱然他有些武功,這十天裡,也不可能漫無目的的在城裡遊蕩,找個容身之處是很有必要的。
“唉,看他那身衣裳,家境本來應該也還不錯,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寒山回頭的時候,夥計也打量了他兩眼。
右側有一扇門,布簾垂落,大約是通向後院,左側的牆角處則有一張方桌,一張方凳,一張座椅。
過了一會兒,掌櫃的果然端了一碗粥出來。
他轉身去了後院,夥計看了蘇寒山一會兒,也跟去了後院。
看來這果然是個金手指,不過,當他再去觸摸這個圖案的時候,傳回的觸感,已經是正常的皮膚,沒有了剛才那種清涼光潤的感覺,也沒有得到新的訊息。
這老先生和夥計,說的都像是前世祖國的某種方言,如果讓以前的蘇寒山來聽,隻會覺得半懂不懂的。
蘇寒山深吸了口氣,望著眼前這條街道,喃喃道,“那好歹把我輪椅帶來呀……”
老先生蹲下來,給蘇寒山號脈,“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隻說在這城裡,能有不小的幾率,治愈雙腿,但到底是指這裡有神醫,還是有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