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道長走到郡主府的東角門處,忽聽頭頂上響起一記驚雷,他腳步一頓,這冬日響悶雷,屬實難見。
他伸出手指掐算一下,卦象一現,他眉頭深深皺起。
凶卦。
隻是這個卦象是應在這裡還是彆處,卻是不得而知。
一陽道長有些躊躇,回頭看了一眼這大宅深院,忍痛咬破手指,滲出的血在自己的天庭和雙眼皮上劃過,嘴裡喃喃有詞,再睜開。
眼睛漸漸適應光線,他凝神一看,有一層黑氣籠罩在大宅主院,而住在主院的,隻有思怡郡主,陰氣入宅,剛才他又看她渾身晦氣,這人不日便要倒黴。
不能繼續在這裡,否則他定會受那跋扈的愚婦牽連而遭罪,反觀外頭,還有一線生機。
一陽道長再不多想,走出東角門,上了停在那兒的馬車。
馬車離開思怡郡主府,秦流西眉梢一挑,因為鬼嬰動了,那個邪道,竟然出了郡主府。
也好,省得她進去找麻煩。
秦流西帶著滕昭他們離開,也去車馬店尋了個馬車坐上去,按著鬼嬰的指點,出城。
“這家夥怕不是想跑路吧?”小人參感覺有些奇怪。
秦流西閉目養神,不管是什麼,總之他逃不了。
一陽道長坐在馬車之內,越發的覺得心頭不安,再結合之前所得的卦象,莫不是今日要糟?
他掀起車簾,抬頭看了一眼略顯黑沉的天空,收回視線,不經意地往後一瞥,那輛馬車,是跟著自己?
一陽道長的心砰砰亂跳,甩下車簾,對車夫說了一句去東城門,然後找出一道靈符,給自己施了個璋眼咒術,悄無聲息地下了車,疾步往西城門去。
秦流西睜開眼,笑了起來。
貓捉老鼠的遊戲,她最喜歡了。
一陽道長走出西城門,一直走了半個時辰,來到城郊的香樟林,才顯露出身形來,扶著一棵大樹喘著粗氣。
幾年前那個伯府家的小兒術咒被破,他就已經中了反噬,又與人接連鬥法,後更還拚了老命為自己占一卦,出城還用靈力支撐璋眼術,如今一身靈力幾乎耗儘,已是有些強弩之末了。
一陣風刮過,樹梢嗖嗖地響。
一陽道長呼吸微微一窒息,眼神鋒銳地看向身後:“誰?”
咯吱咯吱。
是鞋麵踩過雪地的聲音。
很快的,秦流西他們就入了一陽道長的視線。
“你們是誰?是你們一直跟著我?”一陽道長警惕地看著幾人。
秦流西雙手抱臂,靠在一棵大樹上,對滕昭道:“自己的仇自己報。”
一陽道長瞳孔一縮,沉聲道:“你們是壞我陣法之人?”
滕昭沒說話,足尖一點,曲起膝蓋就向一陽道長頂去。
“混賬!”一陽道長往後退去,手裡摸出兩支棺材釘向滕昭激射而去。
滕昭一個旋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