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釘子入木。
秦流西看過去,那兩枚棺材釘通體泛黑,覆蓋著一層濃鬱的陰煞之氣。
“小昭昭,快上,他用陰煞棺材釘打你,黑了心肝的,不用留手,恁死他。”小人參捏著拳頭嚷道。
滕昭臉色沉鬱,也沒玩花哨的,直接取出一張五雷符向一陽道長轟了過去。
那兩個下仆被那小墳塚陣法中埋的電雷符所傷,還死了一個,現在他用五雷符回報他,也是公平。
五雷符威力極大,且畫之不易,就是一陽道長自己都不容易畫,他修道這麼久,也就成功畫過兩張,也都用在了救命之處,普通的與人鬥法,哪敢用這符?
便是那陣法,都是用的次一等的電雷符而已。
但現在,這個小屁孩兒就向自己祭出了五雷符。
一陽道長閃躲得快,沒被完全擊中,但也被波及到邊緣,一個踉蹌,就倒在了雪地上。
他的靈力用儘,也是強弩之末了,而對方卻還有三個人,他打不過。
打不過,那就隻能遁走。
一陽道長正想要散儘最後一絲靈力遁走,然而轟的一聲。
他腦袋一空,渾身疼痛毫無知覺,指尖發麻,似有絲絲雷電在上麵閃爍。
他是誰,他在哪,他剛才是遭了什麼罪,不是已經躲過了那個五雷符嗎,為何還有一張?
這什麼家底啊,五雷符是不要錢的嗎,祭出一張還來一張,就為弄死他!
可真夠榮幸的了!
秦流西看著坑裡被炸得冒煙奄奄一息的一陽道長,緩緩上前,蹲在坑邊,問:“四年前,忠勤伯府家的那個死嬰,你不但用了困鬼符,還鎖魂,背後授意的人是你的誰?至於要對一個死嬰做這麼狠!”
一陽道長咳了兩聲,冷道:“所以你們這是為那孩子討公道來了?你我同道中人,難道不知我們這一門,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我拿了客人的銀子,自然要讓客人順遂,不過是一場買賣罷了。”
秦流西沉著臉道:“困住那孩子的魂而不得投胎,你也不怕遭報應?”
一陽道長笑了,一邊笑一邊嘔血,道:“怕,就不會做了。是貧道技不如人,栽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思怡郡主要你做什麼陰司?”秦流西問:“她身邊既有個玩蠱之人,怎地又找上你?”
一陽道長瞳孔微震,道:“是你害了我徒兒。”
秦流西一愣,隨即笑了:“那玩蠱的是你徒兒,果然是一丘之貉。不過看你這樣的表情,想必那玩蠱的已經涼了。說吧,思怡郡主想如何?”
“我說了,你會放過我?”
秦流西點頭。
一陽道長想了想,就道:“她想種陰胎生貴子。”
“荒唐!”秦流西嗬叱:“要生貴子,何至於種什麼陰胎?如此陰損,她也不怕報應,反害了卿卿性命。”
一陽道長吃吃地笑:“集天地五行而生的貴子,氣運連綿不絕,要想如此貴,哪是隨意就能生出來的?必得集齊五行屬相的童子心頭血輔以靈符服下,再按吉時行房,待陰胎生成,長至三月時,五行催旺,再剖胎引血飲之,那婦人所生之子必成貴子。而那貴,等同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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