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南方人士,老家在南方臨海地帶,祖上靠打漁為生起家,做些倒賣的生意,後來輾轉來到寧洲府,在漓城的萬湖縣落了戶,幾代下來,小富即安。
鐘家真正崛起,還是他爹領著富起來的,尤其是在他爹年過半百後,更是諸事皆順,做什麼生意都穩賺不賠,是以鐘家不說彆處,就一個寧洲府,良田百頃,其餘的生意,酒樓,布匹絲綢,米店,茶葉等等,皆有涉獵。
秦流西聽到這,原來這富是祖萌啊。
“鐘家富,缺的是貴,是以我考中童生以後,都還在讀書,卻不想,一考就是幾十年。”鐘進士苦笑,道:“我看著一個個同窗要麼考不中不讀了,要麼就是一路考上去,就隻有我,原地踏步。”
“要是還是考不上呢?”
鐘進士回道:“考不上就繼續讀唄,像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用為生計發愁,生意有族兄弟打理,不讀書也沒什麼作為不是?”
秦流西:你這話被萬千寒門學子聽到了怕是會遭圍毆的。
秦明淳在一旁道:“鐘兄,你快和我大姐姐說說,家裡發生些什麼怪事?”
“哦,對對對。”鐘進士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就是我們族裡這十年來的男丁,原本還挺強健的身體不知怎地變得孱弱無力,看了好些大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開些強身健體的湯藥吃著就算了,但依舊起不了什麼用。上兩月,還接連走了兩三個族人,都是二三十的年紀。”
“你近日也頗多倒黴事吧?”秦流西問。
鐘進士一驚:“你怎麼知道?”
秦明淳傲然地道:“鐘兄,我大姐姐可是清平觀的少觀主,很厲害的。”
鐘進士心想要不是聽你說是清平觀的大師,我都不想陪你們走這一遭,個個都是可以當我孫子女的孩子,卻說是頂頂厲害的大師,我這臉都替小友你臊得慌!
不過近兩年清平觀的名聲很盛,尤其今年還修了一座登仙樓,裡麵還有不少藏書,就連學館也有不少學子在沐休時結伴去那邊遊玩,畢竟那邊藏書不但可以免費借閱,分類還多,花一文錢還能借筆墨紙張抄書。
“你說對了,我近來是像是黴神上身,好好的走個路也能摔一跤,勸個架還能被打得掉顆牙,你看看,這金牙就是我前兩日才鑲回去的。”鐘進士張口,露出一顆明晃晃的金牙。
秦流西嘴角一抽,請他伸出手腕來扶脈,鐘進士有些愕然,你不是道士嗎?
“玄門五術,醫一術我大姐姐也是精通的。”秦明淳挺著小胸膛再次得意地說。
秦流西仔細探脈,發現他這筋骨其實還好,隻是有些脾虛氣虛,以及有點腎陽不足,調理一二就可以了。
“鐘善人平日也多有注重養生?”秦流西問。
“是,生計不愁,手有餘糧,吃食上自然就精細些,這車內還有燕窩蟲草,我也吃不完,回頭你們也拿些走。”鐘進士拍了拍車內的箱籠。
這是另類的炫富方式嗎?
秦流西說道:“身子骨不算差,吃幾副湯藥就能調理。但我看你天庭發黑……”
鐘進士隱晦地看了忘年小友一眼,天下道士是一家,你這大姐姐也是其中一個,說的話也是神棍那套路,接下來就是說我有血光之災了吧?
“你的生氣在流失,表麵和扶脈看不出來的,隻能是中了術。”秦流西道:“或許你家中族兄弟亦是如你這般,因為中了術,才會孱弱無力,突然去世,至於真相如何,還得看過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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