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秦流西寫出兩個方子,先吃治療痙症的,後麵一張,則是婦人之病,另外她也應允在府中住三日給她施針,祛風除寒,調理五臟六腑。
蔚夫人看兒媳施過針神清氣爽臉色紅潤的樣子,知道機不可失,也大方地請秦流西扶了個脈檢查一下身子。
她常年養尊處優,每日滋補品不斷,府中也備有府醫時常請平安脈,身子骨倒養得不錯,就是從前許是跟隨夫君外放,任地寒濕,有些寒氣入體沉屙,這施針拔除,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至於平安方,也就開了兩劑,秦流西反而給她一個藥膳方子。
道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任陸尋把秦流西的醫術吹得天花龍鳳的,也不如她們自己親身體驗一下,光是一個施針而引起的明顯身體變化,就足讓蔚夫人她們引秦流西如上賓了。
誰沒有個病病痛痛的時候,交好一個醫術精湛的神醫,那是有好無壞。
看蔚夫人以及陸尋對秦流西讚不絕口,蔚總督也對秦流西起了好奇之心,晚間竟抽出時間門和陸尋兒子他們一道跟秦流西用膳。
堂堂封疆大吏,會和一個道觀的小道士同台入座,此等殊榮可以說讓人得紅眼病了。
不過秦流西也不怵就是,封疆大使又如何,她還和一品相爺飲過茶呢。
蔚家這邊為白氏受得神醫診治欣喜非常,而隔壁榮安郡主府卻是一片愁雲慘霧,原因無他,是準備入京選秀的榮安郡主之女慕詩雲這些日形容憔悴,性情怪異,一副撞了邪的樣子。
偏生慕家人還不敢到處宣揚,實在是這慕小姐已經定了入宮選秀,要是傳出去她撞了邪祟傷了身子,還有什麼前程?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發生的事還羞於啟齒。
慕府客院。
一對師徒正在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油光。
“可惜了這麼好一桌肉菜,要是來一壺酒那就完美了。”頭發稀疏還有些灰白,身形消瘦的老道士拿著一隻大雞腿巴咂著嘴,語氣充滿了惋惜。
在他身邊,一個十四五歲同樣乾瘦臉色蠟黃的少年道:“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想要酒,待會不用乾事啊?賺到了香油錢,就給你打一小壺散酒。”
老道士訕訕的。
少年又皺眉道:“你有把握的吧?可一定要傾儘全力,就算……”他看一眼外頭,壓低了聲音,道:“就算乾不過,你也要裝出個力有不逮的樣子,整好看點。”
老道士瞪眼:“少瞧不起你師父,我是有真本事的。”
少年冷笑:“若真有,咱們觀裡至於現在還四處漏風,來個上香的都沒有?我當初就是被你騙了,以為你真有本事才跟你上山入道,還騙我是什麼千古宗門之後,實則是神棍……唔。”
老道士連忙把他的嘴捂住,緊張地看了一眼外頭,沉聲嗬斥:“你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這瞎說什麼大實話?為師就是還沒開竅才差了點道行,要是開竅了,神鬼不敢近!”
少年把他的手扒拉下,哼了一聲:“年過半百還沒開竅,哄鬼吧!”
老道士黑了臉,這死孩子,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正要指點他幾句,外頭傳來了下仆的問話:“道長,可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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