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冷漠地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那衣冠禽獸才對,這孩子才出生,又有什麼錯?還是你意圖奪舍,想成為那人的孩子?”
“放屁,那禽獸也配做我父母?我嫌惡心!”
“那不就得了,這孩子都已經被棄了,也和那人無關了,你何苦遷怒她,她也才一歲,什麼都不懂。”秦流西道。
小女鬼沉默了一瞬。
“難道你也想她像你一樣,早早夭折?”
“那也是她的命,誰叫她有那樣的爹!”
秦流西搖頭:“你吸食了她不少生氣,還不夠麼?同是姑娘,如果你再繼續吸食下去,她可能還沒你活得久。還有,她已經被遺棄,也就是和那家人斷了親,你不該遷怒一個嬰孩。”
小女鬼再度沉默。
秦流西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和她玩懷柔政策,又下了一針。
小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看秦流西再度拿了針要紮鬼心,頓時哭著說:“你也是姑娘,為何要助紂為虐。”
“你錯了,我可沒有救禽獸,隻是救一個無辜的嬰孩。”
小女鬼噎了一下,看那銀針紮到皮膚,立時從附骨之疽的毒瘡躥出,作勢要逃。
秦流西念了一句咒語,甩出一張符,就把她給困住了。
小女鬼動彈不得,扭著身子道:“我已經出來了,你還想怎樣,還不快放開我。”
“不行,明明幾針就能把你逼出來的事,你非讓我紮了十一針,累著我手了,我非得把你困一陣才能解我這不爽的情緒!”秦流西一邊起針,一邊理直氣壯地說。
小女鬼:“?”
你還是不是人了,就多紮了兩針就說累著了然後記仇?
蠱婆婆和烏陽:“……”
這是擺明了玩鬼吧,否則這理由怎這麼站不住理!
任小女鬼怎麼掙紮和叫罵,最後甚至還裝可憐哭唧唧的,秦流西愣是不理,直到她把針都起了,扭頭看到她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還不能遮體,視線在她身上的青紫看了看,抿了一下唇,隨手拿了一張黃表紙,再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問小女鬼:“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鬼一愣,回道:“我叫孟沉香。”
秦流西沒說話,三兩下就剪出一件衣物,然後念咒,燒化了那件紙衣。
小女鬼愣愣地看著身上新的直袍長裙,並沒有什麼花樣,可卻是遮到了腳踝,便扁了扁嘴,抻著裙子吐槽:“土黃色不說,還一點花樣都沒有,真醜。”
可話是這麼說,她的眼淚卻是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秦流西不管她,把小丫翻轉身子,見小女鬼離體後,那蝴蝶骨就已經破了皮肉,露出骨頭的膿瘡,便對烏陽道:“我手上沒有草藥,還請族長拿些治療毒瘡的草藥和金瘡藥來。”
烏陽應了一聲,連忙離開。
蠱婆婆雙眼赤紅,轉身走開,又取了一瓶草藥:“金瘡藥。”
秦流西打開,嗅了一下,確認是金瘡藥不假,便讓她取了小刀來,開始刮除那毒瘡。
附骨之疽,若不除,一世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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