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玄拍賣館,秦流西就看到了已等候她多時的,屬於東陽侯的軍師繆經員。
對方年紀不過四十左右,容長臉,蓄著美須,一派溫文的儒士打扮,一雙眼睛在不經意抬眸時透著精明和智慧。
秦流西不過打量了一下他的麵相,就覺得東陽侯看人還是不錯的,難怪能鎮守東海多年,身邊有聰明人幫著出謀劃策,遠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得多。
繆軍師看到秦流西時便已起身走來,並沒有因為她足以可做自己的孫女而看輕她,而是鄭重地向她行了一禮。
“繆軍師不必行此大禮。”秦流西稍微避開了些,虛抬了抬手。
繆軍師直起身子,說道:“少觀主當得此禮,你於我東翁家有大恩。”
“不過是一個善緣,談不上有恩,老將軍給夠了診金,這因果也就了結了。”秦流西示意他坐下。
繆軍師苦笑,道:“接到小將軍的信時,在下本該立即前來請見,卻是無顏前來見少觀主。”
“蒙家不肯鬆口?”秦流西直接點破。
繆軍師眼中閃過一絲冷嘲,道:“蒙家有些貪了。”
秦流西卻是在意料之中,說道:“緣慳一麵,錯過即錯過,那蛟珠落不到嶽家人手中,差的就是一點機緣,軍師不必懊惱,要不來就要不來吧。至於蒙家貪,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拿著底牌,對有所求的人,自然敢獅子開大口。”
“少觀主願意舍了這蛟珠?”繆軍師看她說得輕鬆,不禁有些意外。
秦流西輕笑:“那蛟珠,我誌在必得。”
繆軍師看她說得自信,眸光輕閃,道:“想來少觀主已有應對的法子。”
“左不過是利益交換。”秦流西淡淡地道。
繆軍師看她並不細說,道:“少觀主或許可以再等等,我看藺相,該是有法子。”
“哦?”
繆軍師看著她,也說了一句:“利益交換。”
秦流西倒有些好奇了。
“嶽家食言,不知這蛟珠的等價是多少,我們該給些什麼?”繆軍師又問。
秦流西有些意興闌珊,道:“隨意吧。”
繆軍師眉頭皺起,他最怕這樣的談判,沒有一個定量,而秦流西的身份和本事,也注定了嶽家不可能輕視和真的‘隨意’。
秦流西說道:“既然你們拿不到這蛟珠,軍師也不必在盛京逗留,離京去漓城接上小將軍回去複命吧。”
繆軍師見狀心頭一突,這孩子是不是有點不痛快了,怪他們食言,所以要把他們趕走?
又是日常罵蒙家的一天:都怪這該死的蒙家,這般貪心。
“少觀主,我家小將軍就能回去了?”
秦流西看了過去:“他都能走了,不回去作甚,要在漓城定居安家麼?回你們那邊去養著也是一樣的。”
繆軍師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他和秦流西說了幾句,確定秦流西真的不要他們跟蒙家扯皮要那蛟珠,便痛快地說即日就去漓城,並結算這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