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那金簪會插到秦流西頭上時,秦流西抬手一擋,道:“出家人,不戴豔俗的首飾。”
丁夫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有一絲惱怒,大的放肆囂張,小的更狂妄,真是給臉不要臉。
“出家人,這是?”
秦流西扶著王氏坐下,道:“小時候也與貴府老夫人說過,怎麼,她沒跟大人提過?”
丁守信淺笑:“自然提過,說你身子骨不好,養在道觀,卻沒想到,你竟還出了家?”
妙齡女子出家,在世家裡要麼是犯了錯或是毀了名聲才會弄個青衣古佛的名聲,可眼前在這個,沒有吧,竟也入道出家?
讓好好的姑娘出家,秦家這是什麼想法?
“出家,是入了道門的意思麼?大太太也舍得?”丁夫人瞥向王氏,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同。
王氏垂眸:“隻要對孩子順遂平安,不舍也得舍。”
丁夫人眼底露出一絲不屑,再看秦流西,卻是多了幾分探究,入了道門,和那個叫不求的道士,算是同門?
難怪能叫那人幫忙出頭。
“我聽說清平觀的香火不錯,每年都做布善,很是得百姓讚譽。”丁守信道:“漓城的梁知縣卻從未為清平觀表功,回頭我得好好問他一二。”
秦流西:“清平觀行善隻為修行和積德,並不在意什麼功勞。”
“如此聽來,清平觀也是以一心為民匡扶正道為道心的了……”
“一心為民也稱不上,隻是在力所能及之時行善積德罷了,畢竟如今的道士也隻是吃五穀雜糧的凡人,道心再正,也不可能像佛祖那般割肉喂鷹。一心為民當是大人你們這樣的父母官該做的,父母官有作為,百姓自然豐衣足食。”秦流西打斷他的捧殺。
丁守信被一噎再噎,看向秦流西,這姑娘嘴裡吐出的話和她的眼神一樣尖銳,帶著沒有掩飾的諷意。
他沒再轉彎抹角,道:“聽說清平觀的香火盛,道士也挺有本事,不知道看家宅風水可會?”
秦流西笑了:“怎麼,大人家中正倒黴著呢?怪不得我看你們印堂發黑,黴運上身,這運勢正在走下坡啊。”
丁守信和丁夫人均是黑了臉,麵無表情地問:“你也會相麵麼,不知這黴運可有解?”
秦流西垂眸撫摸著指甲,道:“所謂破財擋災,行善積德,大人誠心向善,積了陰德,自然就解了。”
這狂妄,這諷刺。
丁守信站了起來,不必再試探了,既然已出家,又是在那清平觀,話也差不多挑明了,肯定是這丫頭讓那道觀的什麼不求道長往自家下了黑手。
“好個破財擋災。”丁守信神色淡淡的,道:“聽說清平觀有個挺有本事的大師道號謂不求,不知世侄女能否為世叔我引薦一二,我想問問他,該如何破財擋災?”
秦流西笑了起來,道:“已經告訴你了呀!”
“什麼?”丁守信看著她,脊梁驀地一寒,有絲不祥的預感。
秦流西眼帶惡意:“誠心向善,行善積德啊。”她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在下道號正是區區不求,讓大人見笑了!”
丁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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