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一走,唐山長他們仍處在震撼當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都忘了問一下我這壽數有幾何呢?”顏岐山頗有些遺憾。
秦流西斜睨他一眼:“問了又如何?便是讓你知道吉凶,是好的便罷,不好的,你心裡想著,豈不是庸人自擾?”
顏岐山一怔,訕笑道:“是我著相了。”
唐山長酸溜溜地道:“崔判官都說你們顏家有大氣運,如今又有祖先化神,隻要顏家不作,再富貴百年自不必說,你這身體更是不用說。”
“這可未必,他要是不知保養,有祖宗保佑,也不能讓他長壽。”秦流西說道:“包括顏家族內所有人,祖宗福蔭也是使家族繁茂昌盛有福運,可要是遇著不著調的子孫把福作沒,他也無可奈何。還有一點,便是成仙成神,也不能乾預世俗凡間,天道不會允許的。”
幾人心中微凜,這話是在提醒也是一種忠告。
顏岐山:“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邰卿此時道:“現在是不是去找風伯了?”
顏從鶴生前的字叫風伯。
顏岐山他們愣了一下,呐呐地道:“此去餘杭,路途極遠,且已是入寒冬,再過個十來天也要過年了,路並不好走。”
雖然他也很想去拜一拜老祖宗,看他老人家可在,可現實不允許啊。
邰卿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你收了卦金的。”
顏岐山生怕秦流西為難,便道:“要不我們明日一早就走,可也隻能走陸路了。”
“不必了。”秦流西看了看時辰,道:“事有緩急輕重,我也不可能跟著你們一道千裡迢迢的走陸路去餘杭,就帶你們搭個便車。”
搭便車?
“走陰差走的路。”
眾人:“?”
陳皮在一旁解釋了一番何為走陰路,聽得幾人都渾身發寒,又異常興奮。
“你們可以不走,我帶著她去就行。”秦流西看著唐山長他們道:“畢竟生人走陰,也不是什麼好事。”
“走了陰,會對身體不好嗎?”
“自然了,何為陰路,都是陰魂才會走的,其中有許多孤魂野鬼,死後都是以死時的樣子在遊蕩,什麼斷頭的,斷手斷腳腸穿肚爛的,就不說了。生人走在其中,味道就會被吸引,要是體質不好八字也輕的,被附身也是有的事。走了陰路,身體也會有陰氣存在。”
唐山長他們想到那畫麵,臉色都和邰卿一樣白了。
“可有你在,就不是什麼問題對嗎?”江文琉說了一句。
秦流西眉梢輕佻:“那是自然了。”
“那咱們就試試。”顏岐山眼睛一亮。
秦流西掐算了一下,對江文琉道:“去了餘杭,你便在餘杭回京赴考吧,今年有寒潮,入京的路並不好走,要是從這裡回去,你趕不上。”
江文琉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