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縣和漓城相隔並不遠,當地的沉江魚也是一絕,難得來一趟,自然要品嘗一下。
至於女媧廟,盤它還能比得上填肚子要緊?
不能夠啊。
魚吃得歡快,隻是還沒吃完,就停下了。
“師父,你看。”滕昭指著樓下一行人,眉頭皺了起來,那人不是前幾天過來的將死之人麼?
秦流西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待看清那瘦不拉幾卻穿著織金紫色長袍敷著厚粉的男子時,眸子半眯。
“啥玩意?”封俢也探頭看了下去,看到那幾個流裡流氣的紈絝,嘖的一聲滿臉嫌棄,道:“這樣的醜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要看男人,你看我就好了。”
秦流西白他一眼,道:“你看那著紫袍的,看出什麼來?”
封俢才不想看呢,那樣的醜東西,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什麼玩意。
不過秦流西這麼說,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說不準是在考他。
封俢定睛看去,如果細看,能看到他的眼有火紅的異芒閃過,他開了妖目。
這一看,他就看出了不對,道:“這個短命鬼怎麼還活著?看他一臉短命相,身子都被掏空了,隔老遠我都聞到死氣,他早該死了才對。”
滕昭:“……”
老妖怪的嘴巴比師父的還毒。
秦流西冷笑:“有人給他續了命。”
眼前這人也不是誰,就是前幾日秦流西拒救的那個馬知縣家的獨子馬孝衛。
馬孝衛被幾個女鬼還有一個鬼嬰給纏著,他近幾日必然死定了才對,可現在,卻好好地站在那,而他身邊,乾乾淨淨的,那幾個冤魂全部不見了。
而馬孝衛身上還有一股屬於彆人的氣,有人拿彆人的命給他續了命。
冤魂不見了,而他又續了命,不好,那幾個冤魂怕是被拘了。
“這樣一身罪孽的孽障都有人給他續命,誰這麼看不開,也不怕遭雷劈?”封俢搖頭,但凡是正道,都不會做這樣遭報應的破事,有點什麼肯定要遭反噬的。
秦流西道:“隻要酬勞給得足夠,總有人不怕死的。”
她輕敲著桌子,道:“這個陵縣也有點意思,有那麼一個女媧廟,還有能幫這廢物續命的能人,很能耐啊。”
“死性不改。”滕昭看馬孝衛一行人竟然攔住了賣唱的歌女調戲,眼神厭惡。
秦流西敲了敲桌子,向封俢努了一下嘴:“快點多管閒事。”
封俢:“不是,這魚再不吃就涼了……行行行,你是祖宗我惹不得。”
他拿了筷子直接向馬孝衛扔了下去。
筷子並不算重,封俢看似隨便一扔,可那筷子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直接從馬孝衛的鼻尖落下,嚇了他一跳。
“哎呀,我的筷子。”封俢造作地撲到二樓欄杆處,手還長長的伸著,作出一副要搶救筷子的樣子。
他這造作的一叫,滕昭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秦流西扶著了自己的腿,忍著,彆踹他下去。
而樓下那一行人,馬孝衛聽到這一聲,抬頭看去,瞳孔一縮。
樓上那美人,一身火紅衣袍,青絲散落了一縷,一張臉俊美如妖,那雙狹長的眸子看著人時,勾人奪魄。
“美,大美人。”馬孝衛身後的狗腿子們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馬孝衛的心咚咚直跳,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往樓梯上走去了。
問誰能抵得過狐狸精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