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適時遞上了一個荷包,說道:“不管如何,也是大師醫術高明,我妹妹的病才有了起色,這是診金。”
秦流西接過來,看都沒看就遞給了一旁的陳皮,又把一張新的方子遞過去,道:“以後換這張方子吃一個月就好,也不用再來複診了,後日便是回程吉日,我祝你們一路順風。”
“你知我們要走?”周凝訝然。
秦流西輕笑:“你病愈,總要和父母報喜,你哥也有了官身,總不能留在漓城過年吧?”
“那我以後還能尋你?”周凝問。
“最好是不來。”
周凝笑容一僵。
秦流西道:“你來尋我,代表著身上有病或是撞邪了,這又不是什麼好事。”
周凝鬆了一口氣,道:“就不能是彆的麼?”
“能啊。”秦流西道:“以後有緣分,總會遇見的。”
周凝聽出那話的疏離,歎了一口氣,兀自上前,又抱住了她,輕聲道:“我以為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呢。”
秦流西一愣,拍了拍她的背。
東陽侯帶著老仆走到鋪子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雙鷹眼都瞪得渾圓。
這,她這個出家人哪怕婚娶自由,但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姑娘摟摟抱抱的,這也成?
秦流西推開周凝,看向一臉意味深長的東陽侯,頓時有些頭大。
您誤會了,不是您看到的那樣。
“大師,我們來行針了。”老仆輕咳一聲:“不知是否來得不巧?”
秦流西笑道:“沒事,我這個病人也要走了。”
周巍定定的看著東陽侯,視線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眸子微深。
這位,好像是東陽侯,他怎麼來漓城了,聽說他的腿有些不良於行。
周巍又看向他的腿。
東陽侯似有所覺,眼神銳利地落在他臉上。
周巍拱手欠了欠身,對秦流西道:“大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不送。”
周凝向秦流西行了一禮,依依不舍地跟著周巍走了。
周巍走出鋪子,毫不意外地在門口處看到幾個護衛,那站姿,那身上鐵血的氣質,分明出自軍中。
看來他所料沒錯,裡麵那個就是東陽侯,而他來找秦流西行針,不是第一次,說明之前已治療過,怕是有了起色才堅持來的。
周巍手指蜷曲,若是東陽侯的腿不廢,那東海那邊,就還是他當老大,誰想染指嶽家水師,嗬嗬。
得回去與父親提一下才好,周家也有人脈在那邊,可彆找死。
東陽侯可不知周巍看穿他的身份和生了小心思,坐下來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少觀主,豔福不淺呐。”
秦流西抬眸,麵不改色地咧嘴一笑:“讓您見笑了。”
東陽侯嗬的一聲,正欲說兩句年少風流,她又來了一句:“忘了告訴您老,我其實是個坤道。”
東陽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