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寺和清平觀距離不遠,就在隔壁山頭,香火卻是比清平觀要旺不少,沒辦法,拜五十年前高祖吃仙丹那事,道門被打壓得厲害,這麼多年,比起佛門是要略遜些。
所以信眾也是佛門要多些。
秦流西看著那濃鬱的香火,心裡多多少少生出些豔羨來,他們清平觀的香火現在雖也旺了不少,但比起無相寺,還是稍遜一籌。
滕昭像是看出她心中想法,道:“我們清平觀也不差,將來一定能成為天下第一觀。”他看向小廣場那個偌大的香爐,道:“燒比那根還要粗的香,廣建信殿,納信眾無數。”
秦流西欣慰不已,重重地一拍他的肩膀:“吾心甚慰,這誌氣可一定要保持,此後清平觀的傳承和發揚光大就靠你了。”
滕昭點頭,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靠他,那她呢?
他正想說什麼,無相寺的慧能主持大師出來了,看見幾人,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秦流西拱手行了一個道禮:“不求見過慧能大師。”
慧能大師眉目慈和,看向她腳邊的包裹,道:“不求小友是有所求來?”
“瞞不過大師的法眼。”
慧能大師:“隨我來。”
他把幾人帶到地藏殿,讓秦流西把那陰物放到一個佛甕裡,又盤腿坐下,對著佛甕念了一趟往生咒。
隨後,他才對秦流西說:“這陰物寄放於此,貧僧會每日親自來念往生咒,隻是百年怨咒能化去多少怨氣,隻看業果幾何。”
“勞煩大師了。”秦流西露出笑意。
慧能大師看著佛甕,輕歎:“不過是略儘綿力,隻是不求小友……”
秦流西看著他等著他的話。
慧能大師笑了笑,雙手合十,道:“以後在外莫總拿貧僧作伐子。”
秦流西訕笑:“我不敢。那個,我就不打擾大師修行了,這就告辭。”
慧能大師頷首,看著她離開,再看佛甕,喃喃念道:“汝一念起,業火熾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1。阿彌陀佛。”
秦流西帶著兩個徒兒腳底抹油地出了無相寺,隨意雇了一倆馬車往城裡去。
……
陳皮帶著萬策正在打理鋪子,秦流西離開的這段日子,也陸續做了幾單生意,都是買賣符籙和符牌的,也來了幾個想要求醫的人,宋燁介紹過來的,隻是秦流西不在,隻能讓他們以後再來,包括宋燁也是,他是想和妹妹一道來施針的,卻是撲了空。
除此外,還有一個。
陳皮看向門口處那蹲著的小廝,唇角勾了一下,倒是能等。
是的,這位便是當日跟著一個管事來試探鋪子虛實的小廝,說是主家想求醫,奈何秦流西不在,隻能在這苦等,一等就是好些天。
萬策正捧著一本醫經在讀,在鋪子當差時,他聽了陳皮講了不少秦流西的事跡,還被他帶去亂葬崗遛了一回,好好感受了一下何謂鬼哭狼嚎。
撇除嚇尿褲子的羞恥不說,倒真的長了些見識,也明白了這個鋪子是怎樣的存在。
陳皮忽有所感,跑到門口處,道:“主子回來了。”
萬策一愣,也走到鋪子門口,看向巷口,沒有人啊。
但下一刻,秦流西就帶著兩個小孩闖進了視線之內,正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