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衝啊了一聲:“啥功德?”
“你得了這銀子之後,做過什麼好事?”
謝衝歪著頭想了想,忽然道:“我給一對母子付了買藥錢算不算?”
秦流西嘴角含笑,點了點頭。
謝衝呼吸一正,連忙道:“那天我撿到了銀子,馬上就想去賭坊了,路過西街十寸胡同時,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婦人抱著個病得快死的孩子跪在醫館門口,他們沒有銀子付那十兩的藥錢,我一時腦熱,就幫著付了。”
事後,他本馬上去賭坊,想起老娘,又趕緊買了些物事送回家,然後才去賭坊,殊不知,輸了個精光,當時還後悔那十兩藥錢呢。
“這就是你積下的功德,是你一時的善意,救了你的命。”秦流西道:“假如當日你沒有幫那對母子,你就不會積下這個功德,也就沒法擋一次死劫,更沒機會遇到我了。”
人都死了,有啥用。
謝衝有些發懵,喃喃地道:“我隻是看他們可憐。我也是寡母帶大的,看到他們想起小時候,才一時起了心,卻沒想到……”
陳皮這時道:“你唯一的好運,就是你行了善得來的,所以,以後還是廣積陰德多行善事吧。”
謝衝抿著唇。
秦流西道:“那包銀子的布匹呢,你也扔了?”
謝衝搖頭,摸了摸身上,從袖子裡掏出一片布,遞過去,訕笑道:“我瞧著這布還挺新的,拿回去給我娘打補丁也好。”
陳皮翻了個大白眼:“你這麼孝,咋不把銀子給你娘收著?”
謝衝尷尬地笑。
秦流西接過來,道:“這是孝布,你也認不出?”
謝衝瞪大眼。
秦流西又攤平了布,看到布畫著一個符咒,像是用血跡畫的,看著特彆不祥。
謝衝當時撿到銀子,打開是幾錠銀子,還有幾張用紅線綁著的銀票,直接就解了,把銀票揣在兜裡,也沒多檢查,現在看到這符咒,後背發寒,額角滲出冷汗來。
“主子,這是什麼血,不像是朱砂啊。”陳皮也看了一眼。
秦流西道:“應該是黑貓的血。”
黑貓不祥,用以畫符咒作這樣的邪術,最是匹配不過。
“大師,這什麼買命錢我都花沒了,這術還能不能破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謝衝搓著手道:“我娘就我一個兒子,就靠我養老送終了。”
秦流西斜乜過去,道:“這術破是可以破,可你也知道,我這店打開門做生意,做買賣麼,是一買一賣。”
她把那畫了符咒的孝布隨意扔在桌上,道:“隻要二十兩銀子,我就救你,還得是你堂堂正正賺來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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