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油鹽不進不說,嘴皮子還特毒,著實讓塗三奶奶一波人氣得不輕。
塗家在青州府城並不算頂尖的權貴,可因為塗家是安誠侯府蒙家的姻親,有一個出身蒙氏的塗三奶奶,在蒙貴妃盛寵下,塗家這樣的姻親也跟著水漲船飛,在當地也很有威望。
隻是這威望,是名聲好的威,還是狐假虎威的威,卻是難說了。
也就因為這個,長眼色的也不敢明著去惹塗家,尤其是這個塗三奶奶,她身後可是安誠侯府,盛寵的貴妃娘娘還是她姑姑,誰不給她三分臉?
秦流西就不給!
她惹完這塗三奶奶,看藥童已經捧了存雪水的小甕來,便拿了乾淨的藥碗,把上好的珍珠粉倒進去,加雪水,又加了玉雪肌進去,攪成糊狀。
玉雪肌的瓶子一開,屬於它專屬的冷香就傳了開來,讓人精神一震。
塗三奶奶的眼都紅了,心頭在滴血。
玉雪肌如此矜貴,她就這麼把它倒進那什麼碗裡攪糊糊。
可更讓她眼紅的是,那人把那糊糊給抹在了榻上那個穿得破爛的窮酸丫頭臉上。
塗三奶奶眉心都皺成了一個川字,有些嫌棄地以帕子掩住鼻子,後退兩步,仿佛這樣就能離窮酸氣遠一些。
秦流西把珍珠粉糊糊抹在那長長的傷口上,又用輕薄透氣的紗布給纏上,這才算完成了整個治療。
當然了,開的經方有鎮痛安神消腫的療效,也得配著一起喝。
塗三奶奶真想當場吐出一口老血來。
這個不知哪來的混小子,拿著玉雪肌這麼價值千金的東西,竟是給用在一個死窮酸身上?
塗三奶奶深吸了一口氣,忍著,還有一點。
她閉了閉眼,道:“這玉雪肌你用也用了,還剩這些,能不能勻給我?剛才的話還能作數,十倍。”
秦流西卻似沒聽見一般,隻是手指摸上燕兒的脈象,見脈象安穩,這才放心。
“這位……”
秦流西瞥了過去,眼神鋒銳如刀。
塗三奶奶被這眼神一刀,蹬蹬的後退三步,臉色蒼白,心臟一陣狂跳。
“給百倍銀,玉雪肌也不可能讓你,出去。”秦流西冷道。
塗三奶奶臉色從蒼白變鐵青,轉身走出去,回到馬車上,她才驚覺自己身子發軟,後背發寒。
“三奶奶,那家夥太猖狂了,竟敢如此無視您。還有那玉雪肌,竟是用到那小丫頭臉上,真是暴殄天物。”粉衣丫鬟滿臉不忿。
塗三奶奶閉著眼,緩了緩狂跳不止的心。
半晌,她才睜眼,吩咐道:“讓何二過來,點兩個人跟著看看,再查一下那傷著的死窮酸是什麼鬼。”
那人竟用玉雪肌給她治臉,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