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冷月覺得這陣子自己有些倒黴,離魂就算了,怎還撞到人家招魂的陣裡,上了彆人的身,如今被困住出不來不說,還愣被對方當妖孽打。
無奈之下,司冷月隻能喊了秦流西的名字求救,不然她的魂兒都被強撕了。
秦流西翻牆跳入一個小院裡,眼看一個眼袋浮腫,臉色青白的年輕男子困在符陣裡抱頭亂竄,而符陣之外,一對麵相略顯刻薄的夫婦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裡喃喃有詞,及一個穿著大紅大綠的姑婆在跳大神。
如此肅穆的法事,秦流西以這種方式出現,著實讓場麵愣了一瞬。
“你,你是何方賊子?”跪在地上,眼睛細小如鼠的男主人臉色驚恐地看著闖入的秦流西。
女主人則是大叫著仆人上前護院。
隻有符陣中央的年輕男子,見了秦流西,滿臉驚喜:“秦大師,你來了。”
“美人有難,既喚,我必至,就是來的時候腳下沒能踩上一朵七彩祥雲。”秦流西笑眯眯地撥開撲上來的下人,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離魂就算了,怎還附了他人身,這還是個被酒色掏空的殼子,你也不嫌膈應。”
‘司冷月’一臉無奈,她一個姑娘家上了男兒身,還是個浪蕩子,她就好過?
那穿著法衣的姑婆則是忌憚地看著秦流西,竟是為這異魂來的。
地上的那對夫婦則是神色大變,看著秦流西怒喝:“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哦,我路過的,就為了帶個迷路的小姑娘走。”秦流西手指結印掐訣,向司冷月打了過去,後者的魂好似被什麼無形的力量一推,魂就已經從那男子的肉身出來了。
她一出來,那具肉身就軟軟倒下,人事不知。
“越兒。”那對夫婦驚叫出聲,撲了過去,扶著男子。
司冷月的魂晃了下,堪堪站定了,也不知是不是法陣裡待久了,魂有些虛。
“沒事吧?咱們走。”秦流西轉身就走。
“站住。”那男主人看不見司冷月的魂體,可秦流西一來,他家兒子就倒下了,怕是那占了兒子身體的異魂出來了。
可這姑婆這麼久,都沒能把兒子的魂召回來,那麼是不是她有辦法?
秦流西轉過頭來,看向女人懷中的男子,道:“不用白瞎心機了,你兒子已經魂歸地府,並非失魂,是已經作古了。”
女主人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你,你放屁!”
“你說什麼?”男主人身子一晃:“我兒隻是失魂。”
“他臉色已作青灰,是死相,也就是說他陽壽已到了,就算你們能召來的也隻是陰魂而已。”秦流西道:“你們發現他人事不省的時候,難道就沒想他死了?怎麼會認為他是失魂?”
“不,不會的,我兒,他……”男主人往後一撇,看向那個姑婆:“是你說的,我兒失了魂,喊魂就行了。”
姑婆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
秦流西搖頭,縱身一躍,翻過牆頭就走了,不顧身後的尖叫和怒罵吵雜聲。
司冷月跟在她身邊,道:“你來得好快。”
“也是湊巧,我正要去你家路上,就聽到你召我了。”秦流西一邊走,一邊道:“這才幾天,你就又離魂了,平安符沒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