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折獄使!
景國東慶安府,空中。
“好冷啊,咋肥四?”
步言被不斷抽打在臉上的狂風扇醒,同時爆炸般的惱人風聲宛如一個廣場之上的大號音箱正對著耳朵播放著你最討厭的歌,讓步言強烈的不適,一種永久性假期的美夢被突然打斷了的憤怒衝上心頭,步言憤然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滾滾雲浪,在強風之下被吹得眼皮翻飛。
“我?”
“我!”
“我!!!”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什麼事了?
步言沸騰的腦子被高空的寒風冷卻下來,隨即,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ia!”一聲脆響淹沒在狂暴的風聲裡,這一耳光除了讓步言在空中翻滾了幾周以及浮現一個鮮紅的印記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我這是肉身穿越了
大腦仿佛重啟了一般,之前的記憶如同0元購的買家們,爭先恐後,選定拿走地瘋狂填滿了步言的還挺寬敞的小腦瓜。
我步言,剛從法學專業畢業,正準備進入體製內,手捧鐵飯碗(劃掉)不是,是為建設社會良好法治秩序作出自己的貢獻。突然,被我的“好兄弟”張偉叫去玩極限挑戰,挑戰極限——高空跳傘。
原本,我是拒絕的,畢竟我恐高。但是吧,張偉給我說,“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怕,要微笑著麵對它,隻要你能闖過你最害怕的這一關,從此之後,這世界上還有啥能攔著你?而且!這次是人家做節目隨便邀人去的!不要錢啊!路上還包食宿!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搶到的倆名額!”
我被免費,不對,我被挑戰自我蒙蔽了雙眼。自不量力地去參加了高空跳傘,隻記得剛跳下去,一種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報警的感覺把我腦子給衝暈了,甚至還沒來得及打開降落傘。
“可是?為什麼好好地我會穿越?”
他的努力思考著,掙紮著,不願意接受那個已經越來越明確的“可能性”。
“我,是被嚇死的?還是被摔死的?肉身還在,那多半是嚇死的。”
他已經沒有心情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眼下,隻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生死攸關的事。
他,還在天上。
而且,渾身赤條條的,沒有降落傘。
慶安府,張家大院內。
一聲巨響,張家內院的大門應聲碎裂,變成數塊碎片四散崩飛,一名白衣女子不急不慢地跨入門內,徑直走向後院的水榭花園,她的身後跟著一群“群情激憤”的大漢。大漢們推開守門的家丁,迅速湧進了水榭花園中,更後方的幾個大漢還共同抬著一架簡易的棺木。
張家的人們也從各處齊聚花園水榭,頓時,閣樓上的窗台前,水榭廊道中,草坪上,擠滿了人。
好奇是人們的本性。前麵出事了!快去看看啊!什麼?你說出事的是咱家?
張家眾人中,一個瘦削的老頭從家丁們中間竄出,對著白衣女恭敬的問到“請問這位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女子的聲音清亮彆致十分好聽,但語氣就不怎麼好聽了。一雙大眼凶狠地盯著張家人,仿佛在看喪儘天良的惡人。
“償命,還錢!”“償命,還錢!”“償命,還錢!”她身後的大漢們大聲附和著,聲音之嘹亮,直接將張家外牆上正躺著曬太陽的小花貓給震掉下了牆頭。
老頭額頭陰雲密布“我是這張家的管家,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們張家是怎麼招惹你們了?殺了人?還是欠了債?”
“問你家三少爺吧!”
張家眾人頓時臉上一白,異口同聲的心道“大事不妙,小少爺犯事了?難怪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那麼慌張!!!”
管家“我們家小少爺究竟做了什麼事,還請姑娘明示!”
白衣女“自然是傷了人性命,速速把人交出來!你們要是窩藏犯人,那就是罪加一等,全家一起搬到牢裡住去吧。”
張家眾人麵麵相覷,卻又有些疑惑。
正待女子準備再次開口之際,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聲,一顆豆大的黑點迅速放大,在狂風的爆鳴中隱約能聽見一個歇斯底裡的叫喊聲。
下一瞬,黑影落入庭院中的池塘,隨著一聲爆響,池水向四周炸裂開來。張家這邊幾個家丁迅速上前一步,全力運氣,一掌拍出,與飛馳而來的水浪正麵相撞,幾個大漢當場倒飛出去。
“來者何人!!!”白衣女看向池塘的方向,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不遠處,房簷上,兩個黑影也蓄勢待發。
水池中心水流迅速回流著,從裡麵緩緩站起來一個人,一個赤身果體的人,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兩撥人。
白衣女看著麵前一絲不掛的男人,迅速把頭扭到一邊,“你!”後麵的字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那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再次倒下,沒入水中。
頓時,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的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白衣女看著水麵上漸漸散開的血跡,下意識地輕聲道“救,救人。”
“什麼?”張家老者有些發愣地問,白衣女的思緒迅速清明過來,“救人!先救人!!趕快救人啊!!!”
幾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