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從港口去海岸,要踩五節台階,再踏上去往登船的樓梯。
司意涵已經踩了兩節台階,側目時,比刑南藝高了半個頭。
刑南藝盯著司意涵的臉,聲音溫柔了下來,“跟我回家。”
“鬆手。”
司意涵聲音輕輕的,卻沒有溫度。
刑南藝眼圈突兀的犯起了紅,他抓司意涵手的力道緊了緊,擠出笑說“彆鬨,先跟我回家。”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舔了舔乾澀的唇“跟我回家。”
啪的一聲。
刑南藝臉偏到一邊,他木愣住,過了會不可置信的回眸。
司意涵散下的黑長發被海風吹揚而起,被頭發大片覆蓋住的臉上寒冰一片,“鬆手。”
刑南藝唇線抿直,就要硬拽她走。
司意涵的手又抬了起來,豎在臉側。
刑南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拽著她手的動作沒停,反而朝前近了一步,眉眼帶著譏諷,“打啊。”
司意涵抿唇沒說話。
刑南藝冷笑“你打啊!”
啪的一聲響。
司意涵打了。
但打不是刑南藝,是她自己。
這巴掌的力道極大,大到她臉頰極快的浮現了一道明顯的巴掌印。
刑南藝怔愣住。
在司意涵又揚起巴掌時,攥住她的手腕。
“刑南藝。”
這是司意涵第一次喊刑南藝的全名。
小時候她沒喊過他,不管是哥哥也好,刑哥也罷。
她和他的對話前麵從不帶前綴。
長大後,前綴變成尊稱,‘您好’‘您好’‘您好’,後來刑南藝嫌煩,不耐煩的問她‘我叫您好’?
司意涵開始跟二萬一樣,喊他‘刑哥’。
一聲一聲又一聲,一直到如今。
刑南藝眼圈紅透了,聽見司意涵說“我對你漫長無止境的暗戀,結束了。”
司意涵說“司意涵和刑南藝,已經結束了。”
刑南藝木愣住,到被司意涵強硬的抽回手臂大踏步上船依舊沒回神。
一分鐘後,刑南藝抬腳要去追。
海岸口守著的兩個雇傭兵朝前,擋住了他的路。
刑南藝手覆上腰間的手槍,聽見傑森語氣含笑,“就算你追過去,她也不會跟你走。”
刑南藝回身。
傑森笑的愜意“因為她說,她要和我去境外,進我的城,做我的人。”
刑南藝把手槍掏出來。
在傑森挑高眉想冷笑時丟了過去,手抬起,兩手空空道“我也去。”
傑森微怔。
“司意涵在哪我在哪,帶我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傑森摩擦了瞬手裡的手槍,語帶探究“火藥配方。”
各種型號的子彈也好,炸彈也罷。
合成配方一直是刑南藝單獨控有。
從未讓任何人看見過。
傑森知道不難,但不管找了多少人都沒有章法。
這是刑南藝保命,也是保著雪城衣食無憂的寶貝。
傑森說“你給,我就讓你上船。”
“一個月後,我給。”刑南藝盯著他“帶我上船,不要碰司意涵。”
“成交。”
……
司意涵在船重新開動都沒再出船艙的門,隻是抱著膝蓋靠著艙壁發呆。
直到狹小的門被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