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閉眼再睜開,錯開目光環視四周。
這是一間兩人病房。
旁邊床鋪上看著是有人的,但是不在。
刑燁堂手臂撐著坐起身,扒亂了瞬發,問阮竹“我燒了幾天?”
在青旅的時候,刑燁堂就感覺自己發燒了。
隻是沒想到會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阮竹聲音細軟“兩天。”
刑燁堂問“有彆的並發症嗎?”
阮竹搖頭“隻是高燒昏睡。”
刑燁堂點頭,探身想去拿桌麵上的水壺倒杯水。
還沒等碰到。
剛還站在窗簾邊的阮竹一個箭步朝前。
手伸出去碰水壺。
不經意間碰到了刑燁堂的手,像是害羞似的,刷的下把手收回。
過了會,又小心翼翼的去碰水杯,拉過來垂眸朝水杯裡倒水。
刑燁堂昏睡這兩天一直在做夢,夢到的全都是阮竹。
密密麻麻的,年少的阮竹。
因為夢的太多,也太密。
從前忽略的很多小事就這麼莫名的冒了出來。
刑燁堂年少的時候其實有段時間很想挨著阮竹。
那會的她長開了,沒小時候那麼黑,開始白了。
不是白膚人那種白,是帶了點粉氣的白。
在陽光下,看著有種說不出的純潔。
除了因為這個,還因為無意間和阮竹抱了一下。
聞見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肥皂味道。
刑燁堂感覺有點好聞。
那段時間目光總是頻頻落在她身上,總想跟著她。
後來不想了。
因為阮竹像是不想。
隻要他靠近點,稍微和她有那麼點點肢體接觸。
就像是手指觸碰,便會噌的下蹦出老遠。
手背在後麵,一直搓一直搓。
像……討厭。
年少的刑燁堂因為阮竹像是討厭的動作,鬱悶了很長時間,還有點氣的不想搭理她了。
後來到底是感覺認識了那麼多年。
認為因為這麼點事就翻臉,顯得他很小氣。
為了把這種感覺壓下去,和阮竹的關係疏遠了不少。
隨著時間流逝,心裡有了彆人,感覺就這麼淡了。
年少以為是討厭。
年長成婚朝夕相處,能做的都做了,再看,就發現阮竹好像不是討厭,像是……害羞。
就像是在昏暗的房間和她十指緊扣。
俯身和她接吻時,她睫毛輕顫,全身發抖,手指一點點的收緊,一模一樣的害羞。
刑燁堂煩躁的皺了眉。
感覺自己有病。
和阮竹折騰到如今這種關係。
竟然還會因為這麼點小動作小表情,冒出阮竹似乎是喜歡自己的想法。
真是病得不清。
刑燁堂煩躁的厲害,臉上表情自然不好看。
接過阮竹遞來的水杯,草草喝了幾口,眉眼不善“你還有事嗎?”
刑燁堂昏迷了兩天,他沒問,但感覺阮竹肯定一直在陪著。
按理來說該感謝,如果是陌生人,甚至該給重禮。
但對阮竹就是謝不起來,隻有煩。
還有……想讓阮竹趕緊滾蛋。
彆出現在他麵前,讓他心煩意亂。
刑燁堂不等阮竹說話,直接道“沒事就走吧,彆在我身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