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刑燁堂感覺大約是自己腦袋昏沉的太厲害了,才會聽見這句像是天外來音不可思議的話。
手抬起輕揉太陽穴,抬眼,“你說什麼?”
他皺著眉,冷著臉。
本就冷冽的氣場突兀變的更冷了,像是拒人以千裡之外。
阮竹想說,我是來找你複合的。
我聽文棠說完那些後想了很久。
在咖啡廳裡想,出來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在想,瞧見來麗水這地的車在想,坐上來麗水的車在想。
漫長的來找你的路上一直在想。
我想,如果文棠說的那些是真的話。
你好像是有點喜歡我的。
不。
阮竹那會在想。
雖然我和文棠沒有深交過,但文棠真的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她的家庭也好,受到的教育也好,得到的寵溺也罷,都注定了她不會撒謊,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你就是喜歡我的。
阮竹想大聲告訴刑燁堂說我也很喜歡你。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想和你就這麼結束,想和你複合,再和你重新來一遍。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很好。
可這瞬間,這些日子回蕩在心口想要大聲宣之於口的話,卻莫名卡在了喉間。
阮竹在刑燁堂和她提離婚後,認命沒有半點反抗的同意了。
她沒有表現出委屈,很平靜。
但心裡其實還是委屈的。
還是憋悶的像是要炸了似的那種委屈。
就像是告訴司燁霖的那般。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錯的是刑燁堂。
是刑燁堂先出軌了,是刑燁堂先拋棄了我。
是刑燁堂先膩了我。
是刑燁堂在欺負我,還是狠狠的欺負我。
那些是阮竹的心裡話。
可知道了全部,根本說不出口。
人都有想當然這種情緒。
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忽略了自己不想看到的。
她隻看到了刑燁堂出軌提離婚。
後和梅蘭德還有她的女兒在一起,再後,和夏雲談婚論嫁。
阮竹被這些遮住眉眼,忘了去看那些沒人提及,便健忘丟到一邊的從前。
她和刑燁堂之間,先欺負是她,一直欺負的也是她。
是她仗著和刑燁堂結婚了,刑燁堂就是她的了。
仗著刑燁堂本性良善且心軟,並且很好哄,所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他。
阮竹來的路上想的多絕對,多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刑燁堂說,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重新開始吧。
當真正該說出口的時候卻慫了,她嘴巴蠕動片刻,“我……”
阮竹手輕輕抓握身上的衝鋒衣,淺淺的深吸了口氣,“我……”
刑燁堂卻沒力氣等她說完了。
頭昏腦漲全身無力的重新躺回床上,背對阮竹。
呼吸一點點的粗重且發燙,意識模糊。
刑燁堂再醒來的時候,隱約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手想抬起來,遮擋有點刺目的陽光,卻沒什麼力氣。
伴隨著像是有人一直在盯著他,知道他皺眉是什麼原因那般把窗簾拉上後。
刑燁堂睫毛輕顫一瞬,睜開了眼。
麗水醫院條件很簡陋。
窗簾自然也垃圾。
隻能淺淺的擋著光,和高級的遮陽窗簾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阮竹站在不怎麼遮光的窗簾前麵。
全身像是被窗簾漏進的光暈團團圍住。
刑燁堂怔愣的看了好大會出奇漂亮的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