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選之人_戰錘40k:碎裂鋼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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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選之人(1 / 2)

不分地域,不分星球,乃至不分人類和亞人,每個男孩都幻想過自己是天選之人。

他們看見一件偉大之事,於是在人生的腳本中首先敲定其為他們繁星璀璨的征服之路的,並在每晚睡前長達一小時的翻來覆去中,反反複複地雕琢著這一腳本中最為宏大之場麵的每一絲細節。

倘若這世上存在例外,那麼至少法夫尼爾·蘭恩並不是若乾例外中的一員。

與其他男孩不同的是,即使統計因威特上全部同齡男孩的幻想,蘭恩依然能憑借他不尋常的願望脫穎而出。

“我會殺了多恩。”

蘭恩幻想著,擦拭他兩把成對的小小斧頭,將它彆在腰間,讓母親牽起他的手,坐上他尚不知道這是什麼的、看起來嶄新一片的半漂浮鐵艙裡,跟著族人趕赴前往因威特永日之地的核心,多恩家族現任族長羅格·多恩的堡壘。

鐵艙從地下攀升至地麵,亦從黑夜的半個世界跨過晨昏的光暗邊界,被半熄之日的光輝擁入白晝,在光滑的冰麵上滑行。

蘭恩雙手撐著玻璃窗往外看,陽光太亮了,他眯起眼睛。

他知道就在這裡,就在這深不可測的冰麵的一千米以下,一條寬廣的地下河如星球的血管般,沿著光暗的邊界,將溫熱的水流送至數千公裡的漫漫河道上分出的每一條支流,供數百的部落依水為生。

生命之河——大家從一個冰窟搬到另一個冰窟裡,路過這條地下河時,就會恭恭敬敬地彎身撫胸,讚美自然的寬容與饋贈。

多恩家族曾經控製著生命之河最大的一條支流,而羅格·多恩將多恩的領土擴展到整個因威特,乃至更遠的若乾顆星球。

蘭恩覺得這很不公平,因為多恩是壞人。

他的憤然出自一種樸素的仇恨——他被蘭恩部落於生命之河河畔找到時仍在繈褓之中,兩個身著多恩人盔甲的男性死者和一個被追殺至遍體鱗傷的女性屍首就躺在他身邊。

他對未曾謀麵的羅格·多恩在懵懂中培養出的殺意,正是出自為親生母親複仇的樸實價值觀。

然而,隨著天上落下許多神話一般披著鐵甲的戰士,似乎很多事情都改變得非常快。正如蘭恩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鐵艙就從黑夜跑到白天一樣。

有一天蘭恩部落的族長拜訪了羅格·多恩的堡壘,然後再也沒有人和他說他們部落和多恩家族曾經互相殺死多少人,也不再有人鼓勵他,告訴他法夫尼爾·蘭恩是蘭恩部落的天選之人。

後來整個部落一起搬到地麵上,住在很陌生但很舒服的房子裡,他每天練習刀法的時間就減縮了一半,多出的空閒用來學習縫紉和烹飪。

法夫尼爾·蘭恩摸了摸自己的小斧頭,銳利的斧刃給了男孩一種簡單的自信。就是今天,在母親說“山陣要啟航了”的這一天裡,他終於要見到羅格·多恩。

這讓他躍躍欲試,與母親說了一聲後,就跑到了鐵艙視野更開闊的末端——雖然他還是個男孩,但他的斧頭已經能打贏部落裡不那麼強壯的大人了。

列車的軌道曲折地攀上並越過雪山,層雲卷過車窗。

蘭恩哈了一口氣,無師自通地在霧蒙蒙的玻璃上用手指畫起圖。透過被手指抹去水霧的明淨玻璃,他突然看見一座巨大的建築,十米、二十米……蘭恩估算不了那棟高聳如雪山本身的金頂高樓到底是怎樣恐怖的龐然巨物。

蘭恩有些迷茫,不理解人類怎麼可能打造出這樣高大的建築。他往後縮了縮脖子,有一瞬間感到渺小的自己正在被鐵艙的玻璃保護著。

接著,被孩童時期無法抑製的好奇所推動,蘭恩抹去更多的霧氣,很快沉醉在眼前的建築群中。

那些他從未見過的宏偉樓群外圍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滿溢虹光,似乎是某種未知的防護手段。往來的飛起來的鐵器像編織得疏鬆的毛衣網一樣交織飛行,繁忙地運輸著信息和物資。

其中有一座比金頂高樓還要高無數倍的塔,直接通入雲層。空中運輸平台在距離地麵較近的層次展開,無數繁忙的人如黑色的小點,與飛行的有翅膀的鐵機器交接。

再往上,各種輸送的機器和封閉的軌道被條條纜線鏈接,像捕撈時撒出的網。

龐大的建築順著變窄的鋼鐵升起,最頂層的港口則是一個開闊的平台,蘭恩估算不清它的大小,可能有數十公裡的直徑。有些飛行的東西直接從天空外麵落下,停在平台頂端。它們是如何消失在平台上的,蘭恩看不見,可能那兒有一口豎直的井。

陰影和閃爍的金光落在過於明亮的雪山表麵,灼痛著蘭恩的眼睛,他隱隱覺得生命之河與這座高塔是一件東西,它們同樣地支撐著因威特的命脈。

但這座高塔屬於多恩。

為什麼是多恩建造了它?

男孩揉了揉眼,抹掉眼眶裡溢出的水珠。他記憶中人們以狩獵和交易為生的因威特似乎早已天翻地覆。

他是天選之人,他要殺死羅格·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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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恩對自己重複他說過千百遍的話,摸著他的斧頭,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空洞,一個需要被新的光亮溫暖的空洞。

蘭恩聽見一聲輕笑,那是從鼻腔裡哼出的氣流,像雪地裡的獵物對失敗陷阱的嘲弄。

他聽見自己說話,並發現自己回過頭“你笑什麼!”

這名戴毛氈帽,穿深棕色皮毛外套,衣服邊緣綴著一串獸牙和骨片的黑發男人坐在這兒有一會兒了。

他看起來很陌生,這種陌生感不止來自於雙方互不認識的陌生,也來自一種人與人的隔閡感。他獨自地坐在車廂的末尾,穿著和彆人不同的衣服,長相也似乎有些區彆。圍著他的是一層不屬於因威特的空氣。

蘭恩在他的深黑眼睛裡找不到任何東西,那也是一個空洞,一個早已飽腹的捕食者汲取著光線的冰冷空洞。

“我看見你說你要殺死羅格·多恩,”黑發男人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伱的嘴型說的。”

“我……”蘭恩閉上嘴,驚慌地發現自己可能做錯了事。萬一這個家夥是多恩家族的人怎麼辦?

“不用擔心。”黑發男人說,語氣冷漠。他對蘭恩心理的準確把握,讓男孩開始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因威特童話故事裡的讀心術。“我不是一名多恩,我也不會泄露今天的對話。”

“我不相信你。”蘭恩硬邦邦地說。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哦。”他說,出人意料地真的回歸到沉默中。

這名獨行者的少言寡語反而讓蘭恩不太適應,他尷尬地看看對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氣了。很快他確認這個人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離開了他,落進一個神秘的虛空。蘭恩鬆了一口氣。

這份沉默一直持續到法夫尼爾·蘭恩那點兒逐漸增長的羞恥心不再支持他繼續站立在黑發男人旁邊往窗外看。他匆匆地跑開,回到列車中屬於蘭恩部落代表隊伍的那一節。

沒有過太久,隨著雪山而起伏的軌道和其餘無數條鐵軌一起,如支流湧入主乾般落進因威特最輝煌的堡壘之下。

蘭恩被告知他們將在羅格·多恩的要塞之下統一換乘運輸車,前往那座名為山陣的陰影下方,作為蘭恩部落的代表,參觀山陣號的偉大複蘇,見證因威特如何邁入嶄新的紀元。

男孩不清楚“山陣”是個什麼東西。也許那是最近大家都在提到的一個單詞,飛船,他想。

他跳下列車的踏板,族人圍著他等待下一步的安排。蘭恩碰碰自己的那一對斧頭,想到剛才在車尾見到的怪人。

他很快就再次見到了他。

這開始於士兵收到命令後的提前開道,他們將其他人清出道路,以便一輛反射出深沉銀光的鐵灰色運輸車的靠近。

從運輸車中下來一個身高驚人的巨人,嚴厲的神情掩蓋了他本身相貌的超凡。蘭恩屏住呼吸,仰望可能有三到四個他高的鋼鐵之人,他的上下牙因緊張而摩擦。

巨人走到列車邊,他的衛隊隨行左右。五名戰士身披飾有黃黑條紋的堅甲,鐵靴在被清理並重新澆築的混凝岩上沉重地碰撞,有力的踩踏聲在蘭恩年輕的心臟中回響。

當這些巨大的鐵甲從男孩身邊走過,他首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力量一詞是如何彰顯於現實。

“怎麼樣,莫爾斯?”巨人問,用著近日在整個因威特全麵推行的哥特語。蘭恩努力將學到的語言知識應用起來,辨識他們的話語。

“路線設計不錯,列車本身質量也合格。做得很好,佩圖拉博——是的,我決定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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